当晚,云蕊回到卧室收拾东西。谢远狐走进来,看她收拾包裹行囊,一时倒也未做声。谢远狐观察她,云蕊神色冷静,并无异常,才问她:“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去江南?”云蕊道。
谢远狐一怔,才说:“这样急?”
云蕊说:“本来江南去不去都行,但今日路参军来,给我提了个醒。我在扬州有些小事,虽然不重要,但还是想去打听一下。你不是想到苏州看早梅吗?我们快些上路。”
谢远狐说:“那我们明日启程。”
云蕊与谢远狐一路沿水路往江南去,五六日便抵扬州。云蕊和谢远狐在风思行买的私邸落了脚,到时已近黄昏,太阳还没把天空染成黄色。两人去扬州的六合楼用饭,其间,云蕊凭着内力,远远听到有人说:“你说咱给齐王府塞人,塞个什么样的啊?我有个远房堂妹,长得跟云侧妃挺像,齐王会喜欢不?”
“你胆子忒大了,齐王不祥,老婆都克死三个了!”
谢远狐为她夹了一块鱼肉,把鱼刺剃干净,再放到她的食碟中。云蕊却瞧都没瞧,只喝了口茶。她不入齐王府,齐王应该只有先王妃和李侧妃两个老婆,哪儿又冒出一个来?
“诶诶,你们见过那个云侧妃吗?”
云蕊顿住筷子,一时无心吃饭。
“我没见过。但我嫂子见过一次,不然怎么知道长得像呢!”
“你说奇怪不奇怪?咱们几家,把家里最好的姑娘挑出来塞给齐王,人家一概看不上,反倒看上个平民女子。”
“要我说,还是没摸准脉,不对喜好。”
云侧妃?平民女子?
云蕊有些诧异,这不是她上周目的身份吗?
谢远狐问:“怎么不吃饭?”
云蕊笑了笑,赶紧把鱼肉吃了。
吃完饭,出了六合楼,天隐隐的黑了,云蕊对谢远狐说:“师傅,我有些事……”
还不待云蕊说完,谢远狐就点头:“你去吧,天色已经昏黄了,早些回来。”
“好。”
云蕊飞速赶到齐王府门口。齐王府门禁森严,光是门口就站了十六名侍卫。
云蕊正要上前搭话,侍卫们纷纷看向她。其中一个抖动身子,两个面露惊恐,三个脸角抽搐。场面诡异又沉默,云蕊想,这些人,不是把她当成风靖雨,就是把她当成云侧妃了。总之是死了的人。
那个抖动身子的侍卫似乎是领头的,他憋红着脸,大喊道:“举戟!”
十六杆卫戟对准了云蕊。
领头的身子不仅身子发颤,连牙根也颤抖起来:“你是什么人?不要过来!”
领头的最后一声破了音,云蕊不禁在喉咙里鼓了声低笑,幸好忍住了。云蕊正了正神色,颔首道:“民女是谢远狐谢先生的徒弟,此来是求见风四公子的。”
“见……见……见他做什么?”
“一是故友久别,近日要到扬州游玩,特来拜见。二是听闻他妹妹不幸辞世,特来致哀。”
领头的侍卫向左近一个侍卫示意,说:“快去禀报齐王殿下和风四公子!”
一个侍卫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十六名侍卫依旧举戟对着她,不敢放下。云蕊站在原地,倒算气定神闲。
不多时,风思言从齐王府里走来。风思言喝道:“把枪戟放下!”
侍卫们纷纷放下枪戟,风思言说:“你来的正是时候,齐御风也在,齐王想见你。”
云蕊有些诧异:“见我?”
风思言说:“跟我来吧。”
云蕊跟着风思言走入齐王府,齐王府外院她还算熟悉,此时走进来,倒有点恍惚。二人到了齐王的书房,齐御风站在门口。他看云蕊来了,莫名有些忧虑。风思言对齐王道:“殿下,云姑娘到了。”
齐王赶紧从坐榻上站起来,疾步走到云蕊跟前。云蕊看向他,发觉齐王已经过分消瘦。
云蕊低头,盈盈行礼:“民女云蕊,见过齐王殿下。”
齐王说:“不必多礼。云姑娘,我想请问,你可有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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