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蕊只稍稍动了一下肩,整个躯干都传来了剧痛。云蕊痛得醒了过来,她呼吸了一口气,寒冷的空气入到肺里竟然惹动热辣辣的疼痛。云蕊躺在一张雕花檀木床上,她看床栏上雕琢精美绝伦的蝙蝠缠枝纹路,想是在什么官宦人家里。可她这样重的伤势,怎么还活着?
“……只要好好调养,过段时间便复原了,倒不碍日后生育。”
屋外传来声响,云蕊稍稍扭过去头,听得外头的人说:
“幸有师兄请宫中医女前来诊治,才留得云蕊性命。多谢。”
“真要谢,你不如回答我:这是你自己的徒弟,不顺意,教训教训便好,怎么要下这样的毒手?既然决定要杀,又何必救呢?”
“师兄慧眼如炬,我确实改了心意。”
“为她有孕?”
“是。”ЯΘsんɡеΘ(sge)
“有件事,我可得提醒你,你派的人来六扇门时,找的是齐御风。等小玄一回来,他就知道云蕊小产了。”
“我已做好这个准备。”
“你的私事,我不好过问,只希望你能妥善解决。”
“师兄能够置之不理,已然很好。”
这是谢远狐的声音……还有……诸葛静村……
云蕊动了动脖子,这一动,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云蕊嘶的低吟一声,外间即刻噤了声。不多时,外头传来谢玄与的一声”父亲“。接着,诸葛静村走了进来,脸上挂上和蔼慈善的微笑。云蕊张了张嘴,没发觉牵动伤口疼,才开口说:“师伯……”
才一出声,气息流动就惹得肺部隐隐作痛。
“你还能认我做师伯,我很高兴。”诸葛静村说。
云蕊放小了声音,出的气也少了些:“他的事归一码,但师伯、师兄待我都很好……”
诸葛静村笑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相比之下,我那不成器的师弟看似成熟,其实还很孩子气。”
云蕊说出了疑问:“谢远狐为何救我?”
“你好不容易有孕,却在他摧残之下小产了。我同你实心说,谢师弟不算好人,但也并非丧心病狂至无可救药之人。”诸葛静村说。
这样也好。相遇已是孽缘,结此孽果,只是折磨云蕊。
“我以为他风流成性,子女成群,个别儿女,根本就不放心上。”云蕊说。
“这你可说错了。”诸葛静村笑眯眯看着云蕊,“谢师弟的确风流浪荡,但他仅有一个亲生儿女。”
云蕊敏锐地察觉诸葛静村话中的玄机。仅有一个亲生儿女?若他指的是谢玄与,应该说亲生儿子,怎么会说亲生儿女?
诸葛静村说:“你一直是个聪明孩子,现在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脱出这个迷障,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难道诸葛静村指的是云蕊腹中这个未成形便小产的胎儿?那谢玄与呢?他难道不是谢远狐的亲生儿子吗?
“师伯……”
诸葛静村却打算点到即止:“你需要卧床静养,今天小玄一定会来看你。”
“师伯稍等。”云蕊迅速说,“他从前有个情人,是苏州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叫做柳潋,师伯可知她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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