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对面的人一动不动,像印在自己身后定了身的影子。
她大胆的打量着对方,和自己差不多高,她穿着宽松,带着连衣帽,帽檐非常宽,所以她看不清她的脸。一身黑,身形消瘦,笔直,因此冷意更甚,像暗夜的使者。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紧紧的盯着对方。但谁都没有散发出杀气,只是陪着黑夜,一起融入到对方的身影里,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她突然走进了一步,许诺心里有点紧张,还差一步,她就能看到她的脸了。
她突然间抬起手,一道亮光就刺激着她的眼睛,眼睛暮晕,还伴随着短暂的失明。心里才惊慌起来,刚才自己的确太大意了,好奇害死猫,才没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
她伸出双手,想抓住点什么,好让自己的心淡定些。
而后一只手就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手很柔软,手掌并不宽大,是女人的手。
她摸索着,手上只感觉到了硬硬的茧,虎口处也有。她想到了什么,还没开口问话,她就想骂人了。
她的后背有点寒凉,这个女人,突然掀她的衣服是几个意思?特别是选在这么不和适宜的地方,上千个鬼可能还在墓前坐着偷看呢。
她扭扭捏捏,极度抗议。
“别动,一会儿就好。”
许诺一下就安静了,果真是个女人。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陌生而又熟悉,些许凉气吐在颈肩,有种异样的感觉,却让人的心静了下来。
她们俩是不是认识?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但这么温柔的女孩,又怎么可能是三年前的那个杀人犯呢?
在她的后腰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在某一处停了下来,刺痛传来,几秒之后,就听到她再次轻声说:“这个东西我销毁了。”
东西?她身上一直带着什么东西?再一想,那一群人,要的可能就是这个了。她刚开口问是什么东西,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响声,是芯片断裂的声音。
“余莫放在你身上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交给他们了。”
许诺的手紧紧抓住女人的手,她现在完全一头雾水,疑问像冲天炮一样,炸响在她的脑袋里。
“我们是不是见过?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许诺连珠炮似的发问,让女孩静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听到了,她非常肯定清楚的两个字:“不是。”
许诺突然就笑了,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她知道,这个女孩回答的绝对是最后一个问题,人不是她杀的。
她很清楚,这个女孩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谎,否则,她也不会把她肚子一人约到这里来。
“你知道这个墓是谁的?”
许诺看不见,但她就是有强烈的感觉,女孩一定在盯着这个无名的墓碑看。
她等了许久,对方却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引得她更加好奇和质疑了。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视力快要恢复过来了。带着点欣喜,望向女孩,却突然眼前有点晃。
在完全晕过去之前,她好像听到女孩说:“你的处境非常危险,别让任何人接近你,切记。”
清晨,太阳已经容光普照。
“许诺,许诺???”许诺是被一阵敲窗声和喊声刺激醒的。
她揉揉眼睛,眼前的实物有点模糊,眼睛还有点刺痛,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她迷迷糊糊的打开车门,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你怎么睡车里了?”时初一把拉开车门,焦急的问她。
许诺猛然惊醒,眼神清明,搜寻脑袋里的记录。对啊?自己怎么睡车里了,她明明应该在医院才对啊?
她记得,昨天,她是趴在小月的病床边的。而车,她停在了福利院门口,走过来,至少要两个小时以上。
她努力回想,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却怎么也不记得了。
时初站在车旁,看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拿手锤锤脑袋,突然觉得可爱得好笑。她作为刑警,大概也有迷糊的时候,一副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来这的表情。
远处,正对着许诺的望远镜撤了下来。
她长舒了一口气,看许诺的样子,大概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笑了,有些事,不记得,才能走得更长,而她的目的,就是要护着她,一直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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