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春剧烈地喘着粗气道:“醒醒,你没杀人,你中计了。你看一下,这哪里有什么人?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幻境。”
“假的?”张阳脸上的泪渍犹未干,茫然四顾,果真像大春所说,这里一具尸体也没有。而刚才出来的双亲也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张阳心里一阵阵失落,他宁愿相信刚刚是他们出现了。心里苦笑不已,自他记事以来他就只见过一次他父母的身影。现在已经快模样得记不清样子了。
就因为村里的人说他会克死整个村子的人,所以他就被丢了出来。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他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平时虽然也有些贪玩,但伤天害理的事情从来没做过的呀!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将那么大一顶帖子扣了下来。
更可笑的是,他父母还居然相信了,还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渴望见到他们的身影。
“幻境吗?可我明明杀了人了,也看到我爸妈了。他们真的来看我了。刚才还跟我说话来着。就在,就在刚才明明还跟我说话来着。”张阳呢喃道。
“你看到了吗?他们来看我了,真的来看我了,真的,还跟我说了好多话呢,一定是刚刚才走的。刚刚才走的。”张阳茫然四顾道。
“你给我醒醒,都特么是假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尸体,也没有你爸妈。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给我醒来!”杨大春听到张阳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便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抓住他的衣服吼道。
“可是我刚刚看到他们来看我了,就是刚刚,你要是没来,我们还可以再多说会话,都是你,都怪你,都是因为你他们才走的!”张阳也激动了起来,揪着他领口哑着嗓子吼道。
“你还不明白吗?那是别人的幻术,什么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要取你的性命,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如果我再晚来一会,我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你明白吗?”杨大春瞪大了眼睛与张阳对视,也提高的嗓门道。
“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他们肯定来看我了,只是刚刚走而已。对了,他们肯定是刚刚走。”张阳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地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地面出神。
杨大春一听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骗你?睁开你的大眼睛看看。你给我清醒一点。”杨大春一扬手,一个大耳刮子便扇了过去,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在这空旷的走廊响了起来。
张阳轻轻地摸着脸颊,眼睛仿佛有了一点神彩,看着空旷的走廊,此刻除了他们三个人外再也没有别的人了。那几具死尸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原本流淌了一地的血也不见了。
张阳再转过头去看关公像,猛地吃了一惊,不要说原本趴在上面的那只能说人话的黑猫,就连摆放在神台上的关公像竟也消失了,渐渐地才猛然醒悟过来。
惊叫道:“大春,快看,关公像不见了!”
杨大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吃了一惊,沉声道:“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人。”
顿了顿又道:“快追,一定没走远。”
“往哪追?”张阳疑惑道。
杨大春一听这话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刚走到门口又颓然走了回来:“那怎么办?这里这么大?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
张阳掏了支烟出来,颤抖着点上了火,深吸了几口,一阵吞云吐雾过后才幽幽地道:“刚才我跟那只黑猫打了个赌,虽然差点丢了性命,但怎么算都是赢了,现在也只有希望它遵守约定了。”
杨大春拧着眉头道:“你不会被吓蒙了吧,一只畜生的话你也信。你刚才可是差点就死在它的算计之下的。”
张阳又猛地抽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只能赌上一把了,毕竟以我们的本事是斗不过它的,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杨大春气道:“这都叫什么事啊,自从来到这里就处处遭人算计,干脆窝囊死算了。”
张阳把一支烟抽完,挠着头发,良久才道:“我有种直觉,幕后的人不是针对这里的某一个人,而是针对这一整个集团。目的就是要搞垮这林氏集团。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他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杨大春接过话茬道:“动机无非也是两种,一是仇,一是利益。”
顿了顿又转过头去向董语微问道:“董语微,这林氏集团平时有结下什么仇家吗?”
董语微想了想,苦笑道:“商场如战场,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市场就是这样,优胜劣汰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果说这样结下的梁子就太多了。”
“林氏集团从一家小小的贸易公司能成为一个大集团肯定是踩着很多公司的头顶上来的。”
张阳拧着眉头又问道:“那最近呢,有没有这方面的仇家呢?或者说有人对林氏集团表示出敌意呢?”
董语微又摇了摇头,忽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事,集团早些年时收购了一家挺大的公司,过程不是很顺利,后来听说那空公司的老板跳楼了。不知道会不会跟这事情有关?”
“多久以前的事?”张阳好像捕捉到了点什么关键的东西,忙追问道。
“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进公司也不过是三四年时间。”董语微道。
“当时那跳楼的人年纪多大?”张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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