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说,店里还有自留的几瓶,我这便让人给你拿过来。还是按先前说的,送给姑娘,若是姑娘跟我气,便是跟徐某见外,瞧不起我徐竖了。”
徐掌柜心中有事,并没有觉察到天歌的变化,但提起雪肌消痕膏,还是非常的爽利,说完高呼一声,喊来伙计便吩咐去拿东西。
“既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天歌回过神来,福了福身子,知道徐掌柜如今心急如焚,也正好不再多留,“掌柜的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招呼不周,姑娘见谅。”朝着天歌一拱手,徐掌柜迈出屋子,向楼下走去。
从徐记脂粉铺出来,天歌再走在街上,就不是先前那无人问津的寡淡样了。
不少人都或明或暗的望着这个头次露面的赵二小姐,在她有意无意回看过去的时候,又像做贼一样躲闪开目光。
但是在天歌眼中,这些目光,不管出于何等心思,此刻对她来说都是好的。
比如她能清楚的感知到从徐记出来后,刘记铺子一直有一道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这么多人看着,这个刘能还真能因为自己误打误撞坏了他的好事,而对自己下黑手?
看把他能的!
感知着怀中青瓷小瓶带来的凉意,天歌迈在春风中的步子轻快得意了不少。
孟郊当时春风得意马蹄疾,大概跟这个感觉差不多吧?
只可惜自己无马可骑,只有两只脚丫子能撒欢儿。
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中,天歌穿街过巷,走过了脂粉铺子,走过了绣楼,也走过了周家白日里便紧闭大门的书院,最后拿着根糖葫芦,站在了府衙门前的告示栏处。
……
青城府衙门前有两块告示栏,朱红金漆的那一块,是国策政令颁布的时候,广而告之用的。
而旁边黑漆油亮的那块,则是豪绅招工或是文人诌诗用的。
此刻,天歌跟看热闹的百姓们一样,看着的正是那块锃光瓦亮的黑漆告示栏。
告示栏上,先前斑驳的告贴已被特地清理一空,一张描金大红纸显得极为富贵喜庆。
“喂,谁家又招工了?”有凑热闹的拍拍前面人的肩膀,问道。
“哪里是招工呢!上面说咱们青城第一富,钱老爷过六十大寿呢!”
“去他娘的,有钱人过大寿,干俺们屁事,还要在这里贴个告示,挡俺们财路……”问的人登时没了兴致,丧气嘀咕,“搭戏台子唱个戏都要在自己家里,瞅都不能瞅两眼,不是招工告示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有人听到,不由起了劲儿:“嘿,你还别说,今年这戏班子我可听说了,钱老爷请的仍是梨音阁,但却不是在自家屋里排场着唱,而是租了地方。据说只要是来给老爷子贺寿的,不管带没带礼,说声吉利话讨个喜儿,都能去看两眼听两声!”
“当真?!”先前那人一听,登时来了兴致。
“以我们家老爷在青城的声望,自然是当真的!”
这次接话茬的,不是旁人,正是站在告示栏边上,刚贴完红纸的管事。
听这话再看看衣着,不多说肯定是钱府的人。
“这么好?!”
“真的假的!”
“钱府财大气粗,肯定假不了!”
“无商不奸,这可难说!”
……人群一时炸开了。
看着炸开锅的人群,那钱府管事重重咳了一声,肯定道:“自然是真的!不仅如此——”
一听这声,众人都屏气凝神,准备听那管事接下来的话。
见众人的目光集视,只等自己开口,那管事面上得意:“我们老爷说,人至花甲,则耳顺通透,知疾苦不易,更明白府尹大人为民的劳苦。所以这次他的大寿,也要替府尹大人,为我青城百姓行善。因此我们今年,我们钱府会办一场比赛!”
管事说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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