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顿时都朝着刘老板那边望去。
“颜色不对!”他喊道。
声音中有着难以掩藏的激动与欣喜。
众人虽觉得这姓刘的过分幸灾乐祸,但眼下的关注点还是放在了他所说的颜色上面。
果然,刘老板面前试膏娘的左右脸蛋上,颜色确实有些不同。
可是不等他继续咋咋呼呼,就有行家不屑道:
“刚制出的母膏湿润,颜色自然会重一点,售卖的脂膏已经成型,颜色自然比较淡。就跟衣服沾水不沾水颜色不同一样,刘老板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
“就是,连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在脂粉行里混。”
“走了走了!折腾了一天,都快饿死了!”有人不满道。
徐芮闻声,面有歉意:
“是我疏忽了,方才只顾着脂膏这边,忘记大家还饿着肚子。”
然而心知肚明的众人哪里会怪她。
年纪稍微大点的老者道:“徐姑娘这话言重了,你不也一样饿着肚子么?而且今天我们在徐记不仅品到好茶、喝到好酒,更是见识了徐记跟大家伙儿分享不传之秘的不藏私,要说起来,是我等叨扰了姑娘,给姑娘添麻烦了啊!”
“是啊是啊,徐记光明磊落,日后在脂粉之道上肯定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等日后可得仰仗徐记这棵大树呢!”
徐芮行礼相送,面带笑意,但清冷的声音却一如既往,不卑不亢。
“大家气了。”
众人纷纷向外走去,就连不甘不愿的刘老板,也一样混在人群中灰溜溜离开百花阁。
姬修齐扯了扯天歌的袖子。
“走吧,都没人了,再待下去饿肚子不说,怕是要被人撵出去了。”
“你先走,我跟徐姑娘有话说。”说完,天歌抬脚向徐芮那边走去。
姬修齐急了,追赶上去,“哎我说你这人,你跟我都没话说,跟那大冰块又有什么好说的?”
天歌没有理他,信步向前。
……
……
这厢徐芮将众人送至门口,一转身,面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去告诉徐陵,下月起,徐记的交流会除了要审核资格之外,每人再加十两银子的入场费用;还有刘家铺子,徐记以后不用跟他们往来了。你待会儿带人将铜壶的瓷盏全部看着毁掉……”
说到这里,有脚步声渐近,徐芮的话就此打住。
“你先去吧,先按我吩咐的做。”
对那小厮说完这句话后,徐芮朝着停步在不远处的天歌走来,“这位公子,可还有什么事情?”
“关于今天的脂膏,在下有些陋见,不知徐姑娘可方便?”天歌笑道。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徐芮想起今天制作点绛唇脂到最后,所有人都无精打采失了兴致,却唯有这名少年一直仔细留心。
“既如此,公子请跟我来。”
……
……
姬修齐原本跟在天歌后面,可是瞧见门口徐芮的身影时,整个人又缩了回去。
眼下看着徐芮又带着天歌折身回来,他连忙躲到了先前那株木槿树后。
“少爷,您就算再怎么躲着,早晚都要见的。”
瞅着自家少爷这老鼠见了猫的样子,阿立实在忍不住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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