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坚持不懈的向陆与之建议,但无一例外都被一一驳回。
所以,当我看见陆与之拉开易拉罐啤酒的盖子坐在我对面,一双手肘撑在油乎乎的桌面上,面前还放着一堆烟熏火燎过芳香四溢涂满辣椒粉的烤串时,竟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机叮咚来了一条信息,我将啤酒放在桌子上,划开手机来看,是微信添加好友的消息,申请人上赫然写着周怀安三个字,我愣住,陆与之用他的啤酒罐子靠靠我的啤酒罐子,在我手边发出“咚”的声音,我茫然的抬头,他眼光聚焦在我,无声的询问。
我把手机给他看,他也看到了这个名字,立马脸色冷下来,闷声灌了自己好大一口啤酒,才终于开口说话:“别加,他看上去对你不怀好意。”
我洒脱的点击添加,也学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别闹了,人家是为了给你解决事情才加我的。”
一整个晚上,我们都闭口不谈这件事情,我执着的不肯问,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档口出声解释,以至于他整个晚上都局促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
我很少能在他的身上看到这么孩子气的时刻,他就像一个发育不健全的孩子,一直活得不太完整,突然有一天考试发育,在别人都已经成熟的开始长成大人的时候,他却终于突破少年的界限进入了歇斯底里的青春期,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至少在我的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你生气啦?”陆与之突然考试卖乖。
我当然是生气的,但是对上他这张脸,我实在又没办法生起气来。
“唉,陆与之,我说,你刚刚怎么不用你这幅可怜兮兮的神情再配上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对着那些警察叔叔卖萌啊,我保证,他们说不定就鬼迷心窍直接把你放了。”我实在是哭笑不得,只能靠挖苦讽刺他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哪知道他一脸坦然的回答我:“哼,他们一个个都对你图谋不轨!”
我实在没憋住,笑出声来:“你别总说的好像全世界人都喜欢我似的,我是人民币啊。”
良久,他才委屈兮兮道:“可是人民币我赚的回来,你,我不行啊。”末了,他又颤抖着补了句;“我试过,在美国,整整三年。”
我不知道是熬夜到凌晨眼睛实在干涩的厉害,还是午夜的风更加肆无忌惮卷起的尘土迷了我的眼睛,抑或者是情绪到了,总之,我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眼眶酸酸胀胀的。
我承认我有所有女孩子的通病,有时候矫情的厉害,可是没办法啊,他是陆与之啊,是那个一讲情话我就会脸红,一说永远我就会感动的的陆与之啊。
我的手机有一个分类列表,挨挨排排的列表连起来是一句我不知道在哪里看来的情话:你连皱眉也风情。
我想,这句话说的大概就是陆与之吧,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离开我的所有时间里都在努力的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他那样。
我曾以为一定是我足够虔诚,才能在上帝的庇佑下,凭借着一腔孤勇,在追逐陆与之的这条漫漫长路上披荆斩棘,斩妖除魔。
殊不知,陆与之,才是我的上帝,他大手一挥,倾囊收下我所有无厘头的莽撞的喜欢,允下我成神成佛的执念。
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不是因为他的苦难足够难熬,而是他本就得了佛祖偏爱,度他一切苦厄,塑他金像佛身。
哪有什么放下屠刀,不过都是被偏爱之人的鬼话罢了。
陈奕迅唱: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陈粒唱:我拒绝更好更远的月亮,不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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