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天霸和众家丁一口咬定我入室抢劫,闹得正凶之时,黄婉清突然闯进公堂,说明了事情的原委。黄天霸气急败坏之下,打了黄婉清一个耳光。
黄婉清摸着脸上的掌印,颇有灼热感,但此时心中的疼痛胜此千百倍,她义正言辞的说
“生为人子,昧着天地良心,为父亲的劣迹辩护而冤枉他人,这种人绝不是什么好人,更谈不上孝子!”
徐从治边听边点头,十分赞赏黄婉清,相信她的话道出了真实情况。他又想起了左氏兄弟的话,决定亲自明察秋访后,再了结此案。于是对黄天霸说
“黄天霸,你父亲被顾铭仇砍断臂膀,你来状告他,我完全理解。但你隐瞒事发原因,且诬陷顾铭仇持刀抢劫,大不应该,如若一再坚持,待我查清真相,一旦不实,我就要判你诬告他人之罪!请回家三思——退堂!”
徐从治微服进入龙眠山,走访了顾铭仇母亲,也走访了黄四海夫妇并寻访几个家丁,一一取得证词证明了黄婉清所说属实。期间,黄天霸还拿着银两特意来拜访徐从治,不过徐从治早就对公差有所交代。在公差的威吓下,黄天霸才识趣的走了。
这天,县衙再次开审,徐从治宣布
“顾铭仇持刀伤人,虽不合法,但合情,判无罪,当场释放;黄四海企图霸占人妻,致人死命,手臂被砍,罪有应得,念其悔改,不再追究。”
黄天霸不服,嘟嚷着说
“徐大人,我不服!我爹所作所为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况且杀死顾俊才的是家丁,并不是我爹,即使他一时色迷心窍,想霸占李氏,但最终没有霸占,这并不犯法。相反倒是顾铭仇,以十五年前的事为借口,持刀进入我黄家,意欲敲诈钱财,被我爹拒绝后,竟残忍地想要谋害我全家,可谓罪大恶极!还请大人明鉴。”
先前,徐从治对黄天霸的恶劣事迹有所耳闻,而且对他拿钱贿赂之事极其反感,一忍再忍。但是没想到今天在如此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黄天霸在公堂上耍起泼皮无赖来。徐从治摆出证词,说
“黄天霸,事实俱在,无需狡辩。往日本官念你年幼,不予计较,而你一再执迷不悟,诬陷好人,且行贿赂之事,来人那,给我杖二十!”
众人无不称颂徐从治英明公正,拍手称快。黄山霸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被家丁狼狈的抬回家。他向黄四海哭诉,说,“若不是妹妹和他唱反调,事情的结果绝对不会是这样,他也不会吃这皮肉之苦”。黄四海一见儿子被打得这般模样,完全怪罪女儿婉清。于是命家丁赶女儿出门,从此不得进家门。
妻子柳氏一再苦劝,说
“女儿年幼,不甚懂事,再加上你平日宠爱,你就原谅她这一回,让她想你磕头赔罪。”
黄四海哪里肯依,说
“休叫她来见我,她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也没有她这个女儿——立刻就滚出门!”
柳氏无可奈何,走进房里,替她打点衣裳,暗中塞进三十两银子,让她出门。
黄婉清虽是女孩,但自幼读书,识字明理,为人仗义,对父亲所作所为常有不平之心,对家丁和门客欺侮乡邻更是不满,所以对这个家她也不是特别眷恋。只有她与母亲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离家出走哪能放得下母亲呢。她看着母亲边替自己收拾衣物,边流泪不止,不觉一阵心酸,扑向母亲,抱头大哭。
柳氏泣不成声,抚摸女儿的头发,说
“一个姑娘离家出走,无依无靠,日子怎么过?为娘怎么能放心……”
禁不住放声大哭。
母女的哭声使黄四海大为生气,他在堂屋吼道
“我还没死,就给我哭丧么?我死了也不要你哭——快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黄婉清平日也爱攀山越岭,有男孩一般敏捷有力,还有一股阳刚之气。听父亲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心一冷,接过母亲的包裹,从后门出走。黑夜茫茫,山路崎岖,一个年轻姑娘投奔何处,暂且不表。
话说我被判无罪后,叩谢了徐大人。便走出县衙公堂,一眼便瞧见在县衙外等候多时的左光先。
他见我平安无事,满心欢喜,拉上我的手,说
“走,上我家去,喝杯酒压压惊。”
这些年我一直把左氏兄弟当成我的兄长,看到他们对我这样关心,自然是心怀感激,但是我想到了家中的母亲,定是还在为我担心,便想谢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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