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的井水甘甜,少有人会喝那种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韩陆遥便是地地道道的土户,喝着家乡的清泉长大的,怎会去崇尚外面的贩卖过来的狗屁矿泉。
“不过为了新鲜感买矿泉水的人还是有的。”
郑屠补充道,相比韩陆遥,郑屠在外面厮混的时候要更多。
确实,如果外出的家伙带些新鲜的玩意回来,也并不算奇怪。但这的地势奇特,恐怕要进进出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镇子有人定期出去采购东西吗?”
“你问的正好,我们这要出去不容易,但定期有商队从这里经过。”
郑屠摆动着筷子,随口说道,都没瞧着吴解元的眼睛。
“这里能有商队进来?”
吴解元丝毫无法相信郑屠的话,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三轮车都开不进来,怎么可能有商队那么大规模的组织介入。
“您刚来多久?这里其实是一条老河道,沿着这条河道还有好些镇子村子呢。”
韩陆遥举着酒杯豪迈的说道,用尽他东道主的神气,对于这个镇子他要比吴解元熟悉的多。
河道?说起来这种洼地的存在本来就超出了吴解元的想象,但如果这里是一道古河道的话,那这些疑虑便能迎刃而解。这里的地质平坦松软,确实该是这样。
终于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虑,虽然他对这个镇子还是一无所知,但至少现在没有那种被排斥的感觉在困扰着他,看着此刻围坐在桌面上的郑屠和韩陆遥,吴解元能放下芥蒂和他们共享这顿丰盛的下午餐吗?
或许只是他自己庸人自扰吧,吴解元举起酒杯畅饮了一杯。世界上若全是阴谋算计,那么生活将是多么悲哀的东西啊。
“镇长,您暂且就住在这里吧,晚上还有其他的节目。”
面对郑屠的盛情邀请,吴解元当即便答应下来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经过今天的事情,怕是有人家伙已经视他为眼中钉,回到那个简陋的小屋自然是不安全的,反而,韩府现在是自己最大的保护伞,谁会希望血溅到自家的院子里?
午后的温饱时间像是陷入了静止,吴解元在韩家大院里获得了一件不小的房屋,虽然家具显得有些简陋,但总要比他那件黄土小窝强上百倍。吴解元其实很明白,今天在餐桌上的话题,两人似乎实在怀疑那场火灾的人为可能性。
按理说韩家这么的家室,怎么可能会在乎那种糟粮,那种生硬的玉米粒子怎么也无法和今天吴解元所享受的丰盛午餐联系在一起,但韩家的表现显然奇怪,那么到底是这份烧掉的粮食到底会在什么方面影响着韩家呢?
治安队和祭祀?这两样工作怎么看都无法和那份粮食联系在一起,难道是治安?吴解元恍然大悟,要说有关系的话,恐怕是缺少这份口粮,小镇的治安也会受到极大的挑战,这样的话,韩家如此心急的原因便能理解。
至于那天他问黄生玉米粒子是供给谁的,他那时隐晦的没有说明。假设这个镇子真的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那么最低等的镇民缺少了粮食,平日里受压迫的现状会不会迫使他们破坏小镇的和平?想到这里,吴解元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跑偏了,旧世纪的地主土豪早就被消灭在革命的洪流里了,怎么可能还存在于这种犄角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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