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疯癫的碎碎念,刘珺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惆怅,又或是怜悯,还是放下和解脱……如果真正的原主知道今夜的事情,心里应该会有较大的震动吧,至少,证明了她的这位父亲,怂归怂,对她的爱护,却也是有的,只是埋得有些深,被所有人忽略了~包括他自己。
有时候,人,就是那样,失去了,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方花虽然没有直接导致原主的死亡,但是却是间接的,而且有着最为直接的联系,他们几个小的,能活着,也是上天眷顾的。
没有等到天亮,警局就来人了,刘大柱没有再发疯,而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人家走了,只是那张张合合的唇瓣,一直还在念叨着他放在心上的人,刘珺听到了,是媳妇儿……媳妇儿……儿子……闺女……
刘珺没有停留太久,几个跳跃便消失在夜幕里。
精神力外放,对于她来说,果然不要太方便~
夜半的警·局里,连夜对刘大柱这名杀人犯进行了询问,方花的尸体也被派去的侦查人员做了简单的处理,记录,勘测……等初步记录,其他更专业的东西,还得等着市里来人,法医这样的人才,县城都是没有的。
刘刚抱着脑袋瓜子,在审讯室里来来回回的踱着脚丫子,嘴巴里嘀嘀咕咕的,一脸的衰像~衬衫皱巴成了梅干菜也懒得换。
细细听,可以听得断断续续的言辞“怎么就这样了……怎么就在我值班的时候……为啥子啊……要不要这么狠……”
瘦高的于盅听着自家队长的怨念,再看看对面坐着的人木着脸念叨着儿子闺女,感觉自己今夜过去,一准儿头发全白。
这都什么事儿啊~一个两个,都是神经病!
这还是他们管的辖区里,第一次出现这么惨绝人寰的杀人事件,而且还是个不正常的~
带回来,一句话没问上不说,外面还有一堆证人在等着做笔录,好家伙,今夜,不,估计得好几个晚上,都没法睡了~
用额头锤了把桌子,“队长,您就别转圈了,都把我给转晕了,赶紧的,给所长打电话啊……”现在不打,留着过年打啊?
刘刚听到于盅的抱怨,步子一顿,猛地转身,竖着眼低吼“靠,你以为老子不想啊,这不是怕挨骂吗?咱所长那嗜睡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打扰他睡个午觉,都能踹人,更不用说现在还发生了这么大事儿……”他也很为难还不好?
“队长,这事儿,您这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又躲不掉!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您赶紧的给所长打电话,这事儿得尽快报到上面去。”他都当了三年职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刚去那现场的时候,吐得酸水都出来了,现在还在犯恶心,真他娘的,年尾巴才过去没多久,真够晦气的。
“也是吼……”
‘哐当’高大的身影匆匆开门出去了。
于盅一脸无语的摆了摆头,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是怎么当上队长的?暗暗吐槽了一下,刚转回脑袋,就看到刚才还呆呆傻傻的人猛地将脑袋撞向桌子尖锐的角上,‘碰’!一声巨响!正中太阳穴!
“我靠!”‘哐当’凳子倒地!
桌对面的人满头血倒地不省人事,于盅觉得,也许,他今年犯太岁了!等事情完了,他得上寺庙拜拜去。
“来人啊……嫌犯自杀啦……”
一阵兵荒马乱……
刘刚电话没挂上,就听到了里面一阵混乱,也顾不得电话另一头人还在咆哮了,哐的一声挂上,冲向审讯室。
半路,正撞上惨白着脸抬人的几个下属。
“我屮!这是咋回事!”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人一转眼就一头血的昏迷了?还能不能让他好好活着了?
“队长,他自杀了,叫救护车来不及了,赶紧的,开队里的车……”刘大柱太阳穴上的血注飚的飞快,跟高压水枪似的,按都按不住,这要是等车来,还没到就没救了~
刘志书连带着村里来了三个村民,正在办公区域坐立不安呢,听到动静,一扭过身,就那样傻愣愣的看着刘大柱一身是血横着出去了。
“这……这……咋了,咋了,这是?”手指抖得厉害,指着门外簇拥着远去的人群,刘志书眼珠子都直了,脑子里一片白。
“这……村长……好像,好像是刘大柱……死……死了……”人高马大的墩子黑脸都吓白了。
“我……”
“村长!”刘志书终于再也禁不住刺激,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刘珺驾驭着精神力正在半空中风驰电掣的赶路,谁知突然胸口一疼,浑身一软,差点从半空中倒栽葱。
身形狼狈的落地,捂着胸口,眉头拢在了一起,她在心悸!
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刘大柱的身影,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不会是……
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住了,刘珺面上一寒,身体一转就回头走。
不管怎么说,他是原主的父亲,她得回去看看,没事当然更好!
精神力四散开去,脚下的速度再次提起。
不过盏茶的功夫,就听到了前方警车发出的急促的警报声,竟然连车内的灯都没关,果然,刘大柱躺在一名警员的腿上,浑身都是血。
要是她没猜错,他知道自己可能判死,自杀了~
真是……
情况危急,不敢多做纠结,刘珺眉头一动,精神力渗进刘大柱脑袋里,的确,伤了动脉血管!
得,今天要是她不在,刘大柱说不定就真的没了。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上天给的机会?
无声无息的修补了血管破裂的口子,余下一丝丝裂痕,刘珺才收回了精神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