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谁剧烈的摇晃,要死啊,哪个混蛋敢这么对他!
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清醒,朦胧的视线也逐渐清晰。
一张冷漠的稚嫩面孔映入眼帘。
“你是谁?”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划过一样,生疼。
“胡一鸣。”少女的声音平缓的像是机器发音。
“是,我是胡一鸣,你……”下意识的回话戛然而止,胡一鸣终于发现了事情不太对,回想起自己刚才正在准备姚家旁支小少爷的肾脏移植手术来着。
视线触及手术台,还是原来的,只是躺在上面的人,已经换了。
脸色惨白的少女,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丝人气。
这不是捐肾的那个少女吗?怎么会在他的手术台上?
“给她把肾脏装回去。”
“她是姚少爷的肾脏捐献者,再装回去,恐怕得经过她父母的同意。”胡一鸣从地上爬起,离家出走的神思终于归家。
目光冷凝的看着站在手术台边上的少女,胡一鸣疑惑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你……额!”
后面的话来不及吐出来,他的脖颈已经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捏住,呼吸瞬间被阻,面红耳赤,心脏因为缺氧,急速跳动起来,想要推开,却发现自己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还有力气来着!
张开嘴大口的呼吸,胡一鸣眼底露出惊涛骇浪,不敢相信自己所遭遇的,一个转眼间,他看到了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生死不知的俊秀少年,是姚少爷!
该死的,这少女,难不成是姚家千金的朋友?还是姚肆的仇家?
脑子里胡思乱想刚刚开始,身体就被大力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面上,与地面的亲密接触没有伤及骨骼,却足以让他疼的冷汗淋漓。
“装回去,或者死,我会让你的全家陪你上路~”
“你!”胡一鸣没想到这少女看上去不过是个孩子,说出的话会这么狠,不禁双目圆瞪,鼻翼嗤嗤的往外扩张,散发着怒气,想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漆黑的瞳孔压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刘珺看胡一鸣只顾着坐在地上发呆,没有起身做手术的意向,顿时心里的不耐上升到了极点。
几步上前,轻拍其肩膀几个穴位。
胡一鸣先是没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就上前拍他的肩膀,直到那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千刀万剐滋味传到感知神经。
“啊啊啊啊……”哀嚎响彻在手术室里。
“啊……唔……”嘴里被塞进了不知名布料,就连尖叫也做不到了。
冷眼看着地上的胡一鸣蜷缩成一团,痛到痉挛,“做手术吧~”
不过简单的一句话,此时对于胡一鸣来说却像是,差点把脖子点断了。
……
刘珺抱臂站在一旁,盯着胡一鸣忙碌的双手。
名刀,果然是名刀,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少女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呼吸和身体数据也逐步恢复过来。
丑陋的疤痕和针眼昭示着,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曾经遭遇过这么残忍的畜生不如的手段。
手术结束,胡一鸣长出了一口气,跌坐在地面上,冷汗爬满了他每一寸肌肤。
要不是亲身经历过那样的疼痛,他永远不会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会存在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分筋错骨’。
就算是死,他也不愿意再经历那样的噩梦。
微喘着气,胡一鸣瞪着那仿若置身事外的少女,双目充血,“你还想要我干什么?”
“把今天的事情掩盖过去。”
“姚家不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能用到姚家本家的势力,必然是被姚家认可的晚辈,他就算想隐瞒,也无法让姚家人闭嘴~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
刘珺话音落下,拍了拍掌,外面就进来几个高壮的男人,用担架把床上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搬上去,然后步履轻盈的离开了。
“你把姚少爷带去哪里?”胡一鸣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要带走姚郁,顿时急了。
这要是姚郁在医院里失踪,他们医院责任可不小,到时候如果姚家追责,他怎么办?
“我以为你已经有了脱下这身白大褂的觉悟。”刘珺冷眼瞟了瞟胡一鸣身上的白大褂。
胡一鸣被怼的面红耳赤,还待开口,对方已经带着人离开了。
陈爱根是何家的专职医生,大半夜接到老黑头召见的电话,说是让他带好手术的消炎药品和器具赶紧过去,吓到一个激灵,连鞋子都穿的左右不分,就开车赶往何家,谁知到了何家才知道,受伤的并不是老黑头,而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顿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咬老黑头一口。
老黑头看到老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今天说的急了点,没说清楚事情,把老友给吓着了。
“那个,老陈啊,不好意思啊,我这是看着这丫头情况不太好,有些着急了。”
“着急怎么不送医院,折腾我这老头子干嘛?”陈爱根没好气的怼人,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滞。
老黑头他也不想啊,谁让他亲亲孙女儿不让呢?
难得让老友被噎,陈爱根一肚子的火气消下去不少。
哪知道,火气刚下去没几秒,在看到床上小丫头的伤口后,差点翻桌子,“我屮!哪个混蛋天杀的割了这丫头的肾脏,还给安回去的啊啊啊!”作为有名的内外科全能专家,又借助何家赞助的顶尖医疗器械,陈爱根轻易的查看出患者的情况。
老黑头……
他真不知道~
视线投向自家孙女~求救~
后者……
没法说~
陈爱根在得不到答案之后就不再问了,但是那张利嘴里的咒骂一声都不带消停的,直到重新消炎包扎,挂上输液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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