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你有办法?”
大般若长光睨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一眼中含义颇为丰富,有炫耀、有自得、还有志得意满的情绪;那细长的凤眸中仿佛生出许多小钩子,就好像要勾着她继续出言询问、并且以一种爱慕又敬佩的表情沉迷地注视着他才够似的。
柳泉:“……”
她不得不换上一副柔和点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能帮我想到办法进入二条城潜伏,就帮大忙了……”
她低下头想了想,觉得大般若长光在足利义辉手下的那段经历说不定也很有用,于是又追加了几句娓娓动听的话。
“我对这个时代差不多一点了解都没有……可是您不一样。您以前的那些经历说不定正是可以帮助我们顺利完成任务的关键……”
大般若长光笑眯眯地听着她不甚熟练的彩虹屁,问道:“假如你说的是我曾经名列足利义辉的收藏之中的经历的话——那么,三日月宗近不也是吗?而且他可是天下五剑,声名更响……你又为什么在出阵的时候没有选择带他一起来呢。”
柳泉内心s:当然是因为他满级了不需要那五十万经验值的奖励啊……不这个绝对不能说。
她为难地笑了一下,“潜入调查的话……身段放柔和一些或许会更好吧。可是你也说了,三日月是天下五剑,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场简直无法掩饰,也不利于隐藏身份、潜入调查……对吧。”
大般若长光慢慢敛起了笑容。他原本是悠闲地靠着墙壁坐着的,距离房间正中的柳泉有那么一点距离;不过现在他却收起了那种意味深长的、逗弄似的笑意,那双狭长的眼眸久久停留在她的脸上。
许久之后,他忽然哼笑了一声。
“嘛,你是想说他‘高傲’?”他随意似的找了个听上去不怎么好的形容词,漫不经心似的说道,“也对,他可是不会放下身段、耐心去探查的人呢……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追捧和敬慕吧。”
柳泉虽然觉得这几句话尖锐了一点,但是也没说错——何况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哄好了大般若长光,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她潜入二条城的需求——于是她就干干地笑了两声当作附和,把话题生硬地又扯了回来。
“所以要潜入二条城的话,还要看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我有。”大般若长光意外干脆地答道。
柳泉大喜。
“那么……”
话刚开个头就被他又截断了。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潜入二条城之后,要按照我安排的故事来行事。”
柳泉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安排的……故事?!”
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故事呢……可是事到如今火烧眉毛了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再拖延下去的话五天以后足利义辉就该领盒饭了!她还要确保这位剑豪将军顺利领盒饭呢!只能在外边的街道上游荡的话怎么能确保他顺利在二条城里下线!
柳泉一咬牙,果断点头答应下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大般若长光大摇大摆地带到了二条城一侧的小门旁。
在距离永禄之变还有五天的时候,柳泉终于成功踏入了二条城——
以一位侍女的身份。
不知道大般若长光给她是怎么安的人设,总之,现在的她是一位小官家中的独女,想要在将军夫人身旁当几年侍女镀镀金、将来出去也好找个好人家成婚。
而且好像这样还嫌不够似的,柳泉顶着大家微妙的笑意和视线硬着头皮当了一整天侍女之后,当晚间大般若长光穿着一件深色直垂、在她被分配到的房间门外含笑等着她出来,还点头感谢那位为他带路的侍女的时候,柳泉满脑袋的疑问值和即将爆发的小宇宙都飚到了最高点。
然后她好不容易才在那位年长一些的侍女暧昧的注视和闪烁的言辞之下搞明白,大般若长光现在扮演的是一位新来的低等武将,名叫“松平长光”——这个化名的来由简直一目了然:松平家是他呆了差不多四百年的、最后的主家,名字干脆就直截了当用了“长光”——前几天在将军大人面前和他得力的侍卫试合了一番,立刻就获得了认可。
作为刀剑付丧神,他的武力值当然毋庸置疑;何况值此将军大人快要到达生死存亡之际,不管来投奔的人有没有点自己的小心思,是想求个名位还是官职,将军大人也得照章全纳。更不要说他看上去一表人才、善于言辞,并且身手不凡——听说将军大人立刻就看中了他的“人才难得”,马上封了他做足轻组头,并且许诺等到他立下功劳之后还要给他更高的官职。
当然,现在他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被父亲托关系送进来服侍几年将军夫人、好镀镀金出去嫁个好人家”的心上人,也就是说,柳泉。
而且目测他还给自己和柳泉两人之间安了个苦恋的人设——换言之,就是不被父母和世俗认可的、感天动地的、凄美的——地下情。
柳泉:“……”
可是这里的那些侍女们好像都很吃这一套浪漫至极不切实际的大俗梗。她们今天对柳泉的奇怪态度终于有了最佳解释——简直就是赶着想要为这一对苦恋而不可得的恋人们行方便、好助攻。
柳泉在那个年长些的侍女终于离开、把这里暂时“留给有"qngen"”之后,木着脸低声问道:“……干吗非要说我们是恋人?还是那种家中不认可的?”
大般若长光低下头,温柔地朝着她微笑。
“因为这样做她们就会爽快地给我们行方便、还会自以为是地掩护我们相会啊……”他含着笑意说出了类似嘲讽的言辞。
“她们觉得自己是在成全一对难以相见的恋人呢……我们何不满足一下她们的期待呢?”他贴近她的耳畔,悄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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