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如是告诫着自己,指指身后的床,“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先睡一觉。”
楚子阔觉得好笑,这个男人什么都想要掌控,却又什么责任都不想负。
所有好处都被他占了,却一丁点儿也不愿付出。
用尖锐刻薄的话伤人之后,接着强势地宣告都他说了算,连句道歉都吝啬不已。
可楚子阔不是好哄的人,他对秦冕的爱意是真,失望也不做假。
他垂下黑黝黝的眸子,语气凛冽,“等你走了我就睡。”
秦冕脸上的笑容一僵,登时无所适从。挨着椅面的屁股像是爬了蚂蚁,如坐针毡,“我……”
寝室的房门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推开了条缝隙,刚才跑出去的室友探出个脑袋,传话道:“老大,辅导员叫你有时间去他办公室拿份资料,好像是关于留学的吧。”
传达完,室友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多问了一句:“老大,你什么时候走啊?听说这次留学要在国呆三年,是真的吗?”
砰!
刚起身的秦冕踉跄了一下,胳膊肘撞倒桌上的水杯。
水杯砸落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停在楚子阔脚边。表面已经摔出了道道裂纹,却还苟延馋喘着没有碎。
秦冕骨节匀称的手指紧扣着桌沿,指腹被按得泛白,他深吸一口气,佯装平静地问:“你要去国外留学?”
“嗯。”楚子阔没有否认。
“什么时候?”秦冕发觉自己胸膛里出现了一个大洞,寒洌的冷风穿堂而过,张牙舞爪地肆虐着,浑身的血液逐渐降温,从头凉到脚底板,唇上的血色尽褪。
“半个月后。”楚子阔敛了音色里的冷息,声音极低极缓。
却依旧捂不热秦冕那颗凉透的心脏。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连未关牢的窗户里灌进来的潮湿冷风,都不流动了。
秦冕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攥成拳头又松开,如此反覆几次之后,他张了张口,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
“祝你一路顺风。”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的毒打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秦·被迫失恋·冕:心痛,难受,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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