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个人玩儿?
“我问你!”辛猎招手。
销售凑上去,毕恭毕敬地,“您说。”
辛猎看夏烧跟个石雕似的坐在那,也不跟着晃悠,开口道:“他一直一个人玩儿?进场就是一个人?”
“对,”销售说,“说朋友等会儿才到。”
辛猎摸摸下巴,“那这么一个人坐着也不成啊。”
“对对对。”旁边的人也搭腔。
“我们有待客之道。”辛猎下了结论。
“是是是。”
“这算江二哥的客人,知道吗?去,多叫几个人,一起去陪陪。”
“啊?”
“就……”辛猎想来想去,说:“叫几个男销售过去吧,就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行吧?”
销售应了声,“那当然行!”
时间已到十二点,夏烧仍然坐在座位上艰难地吃着最后一盘西瓜。
周围不少卡座瞧他一个人,都想过来喝几杯蹭蹭酒再蹭蹭卡,但一来了发现就一个人一瓶酒,戴个口罩看样子也不是真要玩儿的,纷纷知难而退,只好意思站在远点儿的地方,偷偷往这边瞧。
夏烧坐在卡座上,在这会儿才明白了孤独的最高境界除了一个人做手术一个人吃火锅之外,还有一个人蹦迪。兴致上来了想去舞池站站都不行,怕蹦完回来自己的卡座就被别人转台了。
他只记得场内站着的人都把手臂伸得很长,像想去触摸平日里无法触及的快乐。酒在杯中跌跌撞撞,有人喝,有人不喝。欢呼声此起彼伏,碎纸片被撕成条状再撒向天空。
人潮拥挤在如此密闭的空间,现实世界被消遁在无边放纵内。
突然,他注意到有七八个人都朝着自己这边卡座走。
领头的是个和江浪霆一般高的男人,看面相挺嫩气,头发朝后抹了个大背头,还偏偏在黑西装外套了件令人窒息的皮毛背心,步伐走得气焰炽盛,像极了他在微博偶尔刷到快手视频上的不知名铁子。
这群人走近了,领头的背心哥停下脚步,来了个潇洒华丽的转身。
“……”夏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傻了。
辛猎也傻了。
这人没站起来,也没迅速端起酒杯投入你来我往的战斗,就这么当着六七个兄弟的面盯着自己,眼睛忽闪忽闪的,口罩也没取。
“嗯……”辛猎被他看得害羞,一瞬间忘了代表江二哥面子的炫酷开场白。
反而是没见过这阵仗的夏烧先反应过来,“有事吗?”
“那个,”辛猎靠近他一点儿,压低嗓音说:“你是夏烧吧?”
夏烧点头,见被认出来了也懒得遮掩,稍稍把口罩往下拉一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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