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总是无法履行那个念头。
人心本就复杂,自己的心更复杂。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那些想法与做法,也不想去理解它们,便浑浑噩噩地也活到了现在。
乔冬阳醒来之前,他已坐在此处坐了一个多小时,甚至就在一分钟前,他又想扔掉乔冬阳。此刻看到乔冬阳那系列表情,看到他那么努力地想要装作一点不担心自己,觉得心脏哪处被莫名其妙地戳了一下,他叹气。
没有断的那只手打开塑料袋,“吃吧,社区的小宋送来的。”
乔冬阳这才又看他,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问道:“你到底做的什么工作?”
乔熠宵冷笑,“老子做什么工作关你屁事!?你吃你的饭就好了!”就是这样,他们始终无法好好说话。那就这样吧,他们也无需好好说话。
“你这个疯子!!!”
“再说话老子把你扔桥洞里陪那个傻子去!你不是喜欢他么?!”
乔冬阳红着眼睛怒视他,乔熠宵又骂了句脏话,起身去拿来了尿壶,“撒尿去!”说完,转身走出卧室,正要关卧室门时,听到身后乔冬阳的怒吼,“你最好做的是正经工作!成天回来身上都带着伤!这次直接胳膊断了!每次都要我喊‘救命’,找人家社区,丢死人了!你想死,可别拉着我!”
乔熠宵回头看他,“我要是死了,一定拉着你。”说完,“嘭”地甩上门,没再管里头。却也知道,自己之前说的在建筑公司帮人画图纸的工作,他从来都没相信过,此刻唯有更不相信的。
自嘲地低下头,看着断了的胳膊,乔熠宵想,“画图纸”的活可不就是干不了了?
隔天,乔熠宵用左手,尽力地将自己洗干净,换上整齐的白衬衫出门找工作。本打算借着自己断了胳膊打打同情牌,看看能不能在饭店、奶茶店找到一份工作,却没料到人家看他胳膊断了,更加不可能给他工作了。可这个样子,于一些人而言也许正是碰瓷的最佳时机。乔熠宵却觉得此刻这模样,反而不适合碰瓷。
手伤成这样,别人首先就会把他往消极的那一面想去,与他的碰瓷理念不合。而且近来他运气特别不好,警察局进了,医院也进了,他不知道这坏运气还要持续多久。再者,万一真被碰了擦了,断了的胳膊没准真会受影响。
命都没了,还怎么赚钱?
这么辛苦努力了两年,不就是为了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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