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云玉才刚醒来,阎王也不急于一下子让劫后重生的他过于劳累,祉瑶交代完建木的事情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带着阎王和无尘一同离去,让他能安静地休养。
云玉感觉一直趴着挺无聊的,可是绮罗在自己房间里坐着,他也不敢作什么幺蛾子,不然早喊上无尘吃酒去了。绮罗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终是不忍心,问道:“我在这里你是不是很不习惯?”
云玉被突然开口的绮罗吓了一跳,闻言更是觉得汗颜,忙答道:“没有的事,你别瞎想。”哪怕真的不习惯,也不能那么说吧?人家是一片好心专门来照顾自己的,那么回答的话只会显得自己不知好歹。其实他还挺习惯和绮罗呆在一起的,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专心致志处理公事的女阎王,一点都不像平日里跟着自己四处跑的那个臭皮匠。
绮罗放下手里的文书,从小山一样的书堆里找来一本《上古异闻录》,递给了百无聊赖的云玉,在他床榻边坐下,说道:“药师说你最近需要静养,你还是看点轻松的书,就当是休个假躲躲懒吧。”
云玉瞄了一眼那书,感觉不是太对口味,还是忍不住问起了一些需要动脑筋的:“哎,你说……天界那边到底准备了些什么来整咱们?”
绮罗轻笑一声,说道:“你怎么一刻也闲不下来?他们还能准备些什么,一个神鬼之子已经足够让咱们伤脑筋的了。我倒是不太想得通那神鬼之子为何会选择站在天界那边。按理说天界和冥界对他都不算友好,我若是他,哪边都不会帮。除非天界给了他什么好处……”
云玉沉默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若你是神鬼之子,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征服三界?喜欢的人?父母双亲?”
绮罗忍不住笑了:“我说,你这想法还真是漫无边际啊。征服三界嘛,也有可能,毕竟上一个神鬼之子像走火入魔了一样四处戕害有能之士,还吸取了他们的修为留为己用。那是一种对‘至尊’这个概念的执念,甚至疯狂到潜入冥界来采摘红莲以提升自身修为;至于喜欢的人……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我和兄长在圣灵峰对战宿月之时,宿月曾经透露过神鬼之子要求他将已经服用过凝神丹的通灵巫女和聚魄灯带回去,兄长当时推测他是要从通灵巫女体内提取出凝神丹为谁重塑魂魄。但后来他的企图日渐显现出来,三番四次争夺通灵巫女,似乎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若他要提取她体内的凝神丹,通灵巫女必死无疑。难道你不觉得相互矛盾吗?”
“嗯……的确很矛盾……”云玉皱着眉头答道,“要提取凝神丹,祉瑶肯定不能继续活下去;但墨云喜欢她,应该会想留她在身边才是……”
“若为父母双亲,那还是说不通。他的母亲被天界所囚禁,受万死万生之刑;父亲被囚禁于冥界的阿鼻地狱,也是一直受着重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俩犯的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天地二界应该不会释放他们。如果他想救出他们,就得把天界和冥界都得罪透了,也只有劫狱这条路可以走。但现在他非但没有这么做,而是心甘情愿地为天界所用,成为他们试探、攻击冥界的工具,我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为何……”墨云此人,似乎有着比他们都高的智慧,将灵术玩得出神入化,没有理由甘于人下,更不可能死心塌地当别人的棋子。
这似乎是个无解的谜题,云玉也完全想不明白——到底首先打破三界和平的是什么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若是一切的背后都由一双无形的手控制着,那么他们所经历的是按照那双手早就编排好的轨迹在推进,还是早已经失去了控制?
这边厢云玉与绮罗在费尽脑汁地思考着这哲理般的问题,那边厢阎王和祉瑶他们也在参详着另一个与记忆相关的难题。从蜀国皇陵回来之后,祉瑶一直惦记着建木带着她回顾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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