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秋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和上次见面有一些细微的不同,季燃似乎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他说:“我不久前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打电话来。”
位于盛景大厦顶层的宽敞办公室里,陈润秋往商务椅背上靠,笑着同季燃打电话。本来在汇报进度的女经理秦袭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又反应过来,咬了咬下唇,识相地退出了办公室。
季燃问他:“陈先生,您在忙吗?”
陈润秋说:“现在不忙。”
季燃斟酌了一下措辞才说:“陈先生,是这样的,我先前说要跟你赔礼,但是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要不我还是请你吃顿饭吧?”
其实他只是找个拙劣的理由想约陈润秋见面而已,一个足够暴露自己的“愚笨”和意图的拙劣理由。
陈润秋不急着回答,季燃便慢慢地等,其实也不过是三五秒的沉默,竟然让人觉得漫长。
陈润秋终于开口,不过不是回答,而是一个问句,他问:“季燃,你会做饭吗?”
“嗯?”季燃被突然的问题弄得有些懵,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
陈润秋右手上拿着一只银灰色的钢笔,他慢慢地推开笔盖,又扣上,感受其上的阻尼。一边把玩钢笔,他一边说:“季燃,你请我吃一顿饭,我还得为这一顿饭安排出行程,你说这叫赔礼,未免太没有诚意。”
季燃在电话那头微微张开嘴巴,却没有出声。
陈润秋说:“为了表现季小公子的诚意,不如你为我做一顿饭吧?”
虽然这句话被伪装成提议的样子,但季燃知道,在他的立场上,他没有拒绝的可能,他只能答应陈润秋有些恶劣的心血来潮,只能说“好”。
哪怕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季小公子他根本不会做饭,他也只能答应下来,但还是心虚,说:“可是……就怕我的手艺入不了陈先生的眼呀。”
陈润秋说:“没事。”
季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只是说:“好。”
陈润秋满意他的回答,补充道:“我的助理晚点会联系你,至于时间,晚点也会通知你。”
季燃觉得自己得学着习惯陈润秋的这种做派,不过倒也不影响他计划得逞的开心,语气轻快地结束这场不宜再长的对话:“好的,我会努力把菜做好吃一点的!陈先生,那我就不打扰您啦,拜拜!”
陈润秋用盖着笔盖的钢笔轻轻叩击桌面,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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