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柯反应很快:“你是说‘度过每一个黑夜’?”
江珩点点头:“那位来看望贝尼亚的常客应该每天晚上都呆在这里,而且一呆就是一个晚上。”
张芳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整个晚上和尸体呆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可怕。
江珩将拿着纸张也小心地放在贝尼亚微张的手上,贴心地把有点分量的项链压在上面,防止纸张一吹就跑。
做完这些,他安心地松了口气,接着无意识地轻轻吸了口气。
距离的拉近,使呛人的防腐液味扑面而来,江珩被呛了下,鼻子里一下子盈满了酸意。
大意了。他红着眼圈揉了揉鼻子,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白皙的脸颊泛起淡粉色,可怜又可爱。
张芳晴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拍拍江珩的背:“没事吧,江珩?”
江珩眼眸泛着水光:“没事。”他站起身,悄悄挪了几步,远离尸体们。
毕竟味道实在有点呛。
江珩的眼圈还微微红着,声音也跟着软得一塌糊涂:“对于我们来说,和尸体呆上一整晚也许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对那位经常造访的人来说,也许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了。”
毕竟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一点微薄的赎罪,也是他唯一仅有的救赎。
“如果能找到那个经常来这个房间的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着从他嘴里套话?”王铭柯突发奇想。
其他三人看向他。
王铭柯道:“看他写信的口吻,他是亲手害死了贝尼亚,而贝尼亚又是以这样的,”他指了指贝尼亚的尸体,“这样的方式死去的。”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贝尼亚是我们收养所里的被陪护人,而写下这一整张忏悔之词的人是她的陪护人。”
江珩抿了抿唇:“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也许我们今晚就可以来确认一下。”
“看看这位陪护人究竟是谁。”
王铭柯迟疑:“在图书馆的集会之后吗?”
江珩鼻音软糯:“嗯。”他揉揉鼻子,总感觉想打喷嚏。
众人又在房间里寻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先从这里出去吧,应该没什么线索了。”江珩提议道。
王铭柯把带在身上的怀表掏出来看了眼时间,也说:“我们得赶紧走了,自由时间快结束了,如果让陪护人发现我们在这里,那会很难解释。”
油灯被熄灭,放回原处和火柴盒摆在一起,江珩刚刚擦燃的那根火柴没有丢,而是重新放进火柴盒里去滥竽充数,希望它能起到点伪装作用。
张芳晴有点不放心:“那个人应该不会发现火柴被用过吧。”
克莱因倒是不怎么在意:“一般发现不了吧?就算发现了他也不知道有谁来过,没关系的。”
王铭柯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地板,幸好上面没有留下脚印等来访的痕迹。
“还好那个人天天都来,房间没有积灰,不然我们很容易就暴露了。”王铭柯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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