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谚的喉结耸动了一下:“‘飞蛾’叫得太难听,对意识有刺激性,刚刚你听到了几声,所以受影响了。”
江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他安静片刻,忽然又出声问:“你为什么抱着我呀。”
顾瑾谚莫名心虚,他垂着眼,说:“待会儿地上会有怪物,我抱着你比较安全。”
江珩又软软地“哦”了一声,他的脑袋还有点眩晕,后遗症还没有完全过去,因此不太想动脑,也不太想动手,干脆就乖乖地缩在顾瑾谚怀里。
“飞蛾”的叫声实在太可拍了,比五音不全的人唱歌还可怕。江珩含糊地想着。
油灯的灯火还是黯淡的,黑暗仍然在埋伏着,滋生出怪异的景象。
地上缓缓地漫延出银白色的液体,它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像是一大片亮片织成的软布。
如果没有边流动便“滋滋”地冒着响,腐蚀地面的话,场景还是非常漂亮的。
顾瑾谚像是没看见地上的异象,如履平地直接踩在银白色液体的上面,他脚步经过的地方全都烧起一大片的火,很快把银白色液体烧得卷曲焦黑,缩水成一星点,然后死寂地慢慢渗回地下。
江珩慢吞吞地开口:“哪里来的火呀。”
顾瑾谚忍着更加暴躁的情绪,温声回答:“随便点的,刚刚我用火把点了几根小树枝。”
江珩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小树枝,他得到回应,就心满意足地继续窝在顾瑾谚怀里,慢慢地把精神养起来。
把银白色液体烧光后,油灯陡然一亮,恢复了它原有的亮度。
与此同时,地道的尽头就快到了。
一旁的墙壁却忽然被开出一个整齐的口,那里本来藏着一扇门,王铭柯和伊慧云两人正从门里走出来。
“江珩?顾瑾谚?”王铭柯抬头就看见江珩两人。
江珩懒洋洋地跟王铭柯挥挥手,顾瑾谚则冷淡颔首。
王铭柯觉得自己仿佛撞破了小两口谈恋爱的现场,正尴尬着,身后的伊慧云就把他给推了出去。
“你干嘛呢?别在这里挡路。”伊慧云说着,从王铭柯身后走了出来。
“江珩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伊慧云看顾瑾谚抱着江珩,神情紧张地关心道。
王铭柯正想扯扯伊慧云,让她不要踩地雷,却见江珩温吞地开口。
“嗯。不舒服。”江珩眉眼乖顺。
王铭柯也紧张了:“哪儿不舒服?头晕?胸闷?脚疼?——”
江珩不知所措地颤了颤眼睫,像是被王铭柯的一连串问号给绕晕了。
顾瑾谚冷声回答了王铭柯的提问:“刚刚遇到了东西,他现在头晕。”
王铭柯闭嘴了,因为他从大佬冷冽的眼神里看出了“赶紧闭嘴,别吵江珩”的意思。
江珩打了个哈欠,泪珠羸弱地挂在他的睫毛上,他拍拍顾瑾谚的肩膀。
“让我下去吧,现在没有怪物了。”江珩软绵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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