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谚差点就要心软了,但他瞧着江珩左手手腕上的那个扎眼的伤口,眉头依旧皱得死紧。
“把手伸出来。”顾谨谚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视线平静无波,但江珩就是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江珩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听话比较好,于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就连手上拿着的银刀也没敢自己收起来。
顾谨谚一看到那把刀,基本就能推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沉默片刻,开口时声音有点微微沙哑:“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只是想要你回来。”江珩没什么底气地回答道,他抿了抿薄薄的唇,小小声地嘟囔,“我不想要把你一个人丢下。”
顾谨谚没有说话,他沉默着,一遍遍用温热的指腹摩挲着江珩凝白的手腕,在伤口附近轻轻地打转,犹如珍而重之地擦试着一件无价珍宝。
“所以你就这样伤害自己吗?”顾瑾谚声音平静,但却仿佛酝酿着将至的暴风雨。
他的低敛的眉目一瞬间阴鸷到偏激,他握着江珩的手腕,克制着力道。
江珩觉得他还在生气,小声地说了一句:“谨谚……伤口不舒服。”
他的声音又软又轻,一下子就能把人所有的火气都给浇灭了。
江珩想了想,有些内疚地捏着圆润的指尖,无措地道:“对不起。”
顾谨谚叹了一口气,到底是看不得他委屈:“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你是最重要的。
他说不出那样肉麻的话语,只是沉默地望着那道逐渐凝血的伤口,然后在它的旁边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热切又收敛,矛盾又温柔。
江珩微不可见地颤了下手腕,他红着耳根,悄声应答:“如果你也保证的话。”
顾谨谚把人揽到怀里,他闭了闭眼,哑声道:“我保证。”
江珩回抱他,软乎乎地回应:“那我也保证。”
去而复返来找落后的江珩和狸猫凯特的王铭柯尴尬地站在几米开外,恨不得把自己当鸵鸟,这样就能把头埋地里,暂且心安理得了。
不过他看到旁边同样默默背过身的狸猫凯特,突然就萌生了一种难兄难弟的怜悯之情。
啊,看来大家都是瓦数很高的电灯泡呢,一起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不在话下了。
王铭柯保持微笑,江珩转身看到那个诡异的悲天悯人般的笑容的时候,差点被王铭柯放射的刺目光线给闪到。
……
“到出口了!”
地道走到尽头,王铭柯用手中最后一颗炸弹把封住的出口炸开。
他们从出口爬出去,迎接的是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自由连同着晨光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我们出来了!”
“终于做到了!”
众人热泪盈眶地欢呼着,有几位情绪激动地拥抱了下自己身旁的友人,脸上的喜悦是这些天来最真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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