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纯净,墨色的夜晚令整个天地染上了一份墨色。
黑色的古堡当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淡然地站在城堡之巅,酒红色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是在俯瞰苍生。
“大人。查到了越零理康与您的母亲在哪里了。”
宫曜垂着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是听到他稚嫩冰凉的声音“知道了。”
虽然是一直在查的事情,但是真正的知道了,属下却没有从这个年幼的君主身上感到任何喜悦的情绪,似乎只是知道一个陌生人的消息,淡然划过,并没什么特殊的态度转变。
“叫明墨月过来,”宫曜缓缓地说道。
“是。”属下恭敬的行了个礼,缓缓的走了出去。
宫曜淡然地看着城堡之下的风景,但是什么也没说。
“安排个时间,我该去见母亲了。”他笑着说,但是眼底的寒芒却足以将人冰封。
那侍从不知道这位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毕竟这位一直都是淡淡的看起来是很想自己的母亲,但是实际上在私底下并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在宫族连长老们都对这位忽然出现的少族长讳莫如深,丝毫不敢招惹。
当侍从完全退下去的时候,宫曜才漫不经心的笑着说“还不出来吗?”
“你这个孩子。”
那声音带着些慵懒,有着睥睨世人的傲慢与清贵。“还是这么的敏感。”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宫曜咬到自己手上的手套,明明还是稚嫩的脸却已经带着些吸血鬼独有的魅惑与神秘。“我都希望,这段时间你不会让我燃起与你你死我活的欲望。”
海蓝色的短发在晚风中轻轻地飘着“宫芸晶如果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小天使,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会怎样。”
宫曜不言语,只是淡淡的闭着眼,很久很久,方懒懒的开口“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就不必和我说了,我不是越零理康。”
该隐楞了一下,随即是颇有些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父母,孤是真的会以为你是孤的儿子。”
宫曜微微的挑起眉,“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我的父亲虽说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但是与你也有脱不开的关系,我的母亲更是为此想要与你决一死战,我们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你并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没有资格吗?该隐轻轻的笑着,不得不说他与宫曜真的有相似的地方,同样的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也同样的神秘莫测,带着让人窒息般的压力,宫曜收到宫芸晶的封印而只能以千年长到相当于人类六岁的年纪,不得不说就连宫曜也不清楚当年宫芸晶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如果让现在的宫芸晶去说当年她的理由,恐怕也会说不出来,那个四段封印死死的压制住宫芸晶全部的记忆,就连该隐也无法窥探她的秘密。
“你还在生气啊。”该隐实在没能忍住,揉了揉宫曜滑順清爽的头发,“孤拿你父亲的笔记说是自己的笔记去骗宫芸晶的做法。”
“那并不重要。”宫曜不着痕迹的将该隐的手推开,“母亲也不会相信那个梵卓会这么做,她即使会认为是你窥探了她的记忆也不会相信那个梵卓会做这样的事情。”
“明明没有和你的母亲一起生活过,却好似很了解她似的,这难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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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类所说的,血脉相连的心灵感应?”
听到梵卓这看似玩笑般的话语,宫曜却没有露出任何轻松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城堡下方,什么都不说。
该隐看着他,笑了“虽然孤不知道宫芸晶在哪里,但是凭着你的手段,想必很快就能找到她,孤不会在这段时间去打扰你们的,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因为这会是你们母子最后的相处时光。”
闻言,宫曜的眸底闪过一丝深深的杀意。
该隐走的时候,他身后的土地一寸寸的崩裂,宫曜捏紧了手中的东西,将它抛了出去。
那是一大片晒干的风信子花瓣。
“爸爸,”他说“我要去找妈妈了。”
那些花瓣缓缓的飘落,却带不出男孩眼中的任何情感,仿佛,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精美雕塑。
————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带到感觉快发霉了的时候,忽然听见花姨惊喜的声音。
“少爷,您来了?”
是越零理悦来了吗?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自从我向他提出要见小曜的那一天,他就很少来这里了。
我想着会不会是他找到了小曜,当年我对小曜下了封印在某种程度上,小曜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如果让他面对到已经成为了该隐的梵卓,我无法想象他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不是我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但是无论我多相信他,在我的眼中,他始终需要我的保护,哪怕,付出生命。
“理悦。”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向声音的来源走过去。
感觉到一只手在我的头上摸了摸,随后我听见他有些疲惫的声音。“找到了。”
我闻言,抓住了他的袖子“他在哪儿?还安全吗?现在如何了?”
“他在宫族,很安全,大概下午我就能带他过来见你,他也很想你。”
小曜,也想我?
他居然还记得我这个母亲吗?
“是的,他一直都记得自己的妈妈。”
我忽然想哭了。
虽然当年那个宁思致虽然开始我确实怀疑过是我的孩子,但是对那个孩子我始终没有对小曜这样的关心与挂念。
虽然这样说很残酷,但是即使养子再乖顺完美,自己的孩子再不堪叛逆,有我血脉的孩子始终不是任何人能比的,何况,我的小曜绝对不会是不堪的。明墨泠用一句话形容过我“帮亲不帮理。”
当然,在最绝望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道理可不会帮你,能够站在你身边的只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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