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俪冰的主张,因为得到许诺林的证言,成为了她走出审讯室的权利。
果然,从现场找到的作案工具,曾让刘郁白兴奋地以为可以抓到嫌疑人的那个天然蓝拖帕,尽管做工精细、价值不菲,却最终和之前从许诺林衣柜上带走的小黄人海报一样,无法为任何指控出庭作证。
如出一辙,明明很容易销毁,偏偏被警方找到的发夹,也指向了一年前已经离世的程依青。
女孩儿离开的背影,让站在警局门口目送她的两人,感觉到了被人戏耍的屈辱。
“越来越看不懂这几个学生了。”赵庆田失去了一直以来的自信,想起之前为了激励新人而说出的“捉迷藏”的比喻,甚至有点儿脸疼。
那个影子,好像丝毫没有藏起来的意思,反倒是淡定地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用鄙夷的神色观赏他们原地打转儿的窘状呢……
“师父,和亡灵捉迷藏,有胜算吗?”
近两个月的时间,每天超过16个小时待在一起,两人之间倒是产生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连嘴角不约而同的苦笑,都有几分神似。
“走吧,是时候去体验一下惊险刺激的高空滑索了。”
目视前方,向并肩站在右边的徒弟说出了下一个任务,然后慢悠悠地走下台阶,不用看也能猜到,小伙脸上一定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可能是受到陆千芊事件的影响,原本随便一个项目,都要排队等上一两个小时才能玩到的游乐园,鲜有的冷清。
每隔一分钟,刘郁白就会惴惴不安地数一遍排在前面的人数,听到一声又一声兴奋的尖叫,口渴加尿急的感觉愈发强烈。
“听说了没?前几天有人从这上面掉下去了。”赵庆田突然表现出意外又担忧的样子,大声讨论,“不知道还有救没,那么多根儿安全绳,不应该呀。”
刘郁白黑着脸斜睨着师父。
“哎真的、你看,贴吧里有。”
“搜到了监控截图,尼玛——”
“别玩了,太吓人了,你看那下面。”
“反正也没等几分钟,要不算了……”
伴随着身边商量、争执、游说、妥协的窃窃私语,刘郁白很快站在了候备区,一边配合着工作人员进行安全绳锁扣,一边默默祈祷踏板上的壮士再多磨叽一会儿。
赵庆田也没闲着,一边细细观察徒弟身上的每一根绳子,一边对每个环节计时。
终于轮到了刘郁白,站到踏板上之后,旁边负责“推一把”的工作人员又把所有的接口确认了一次,并给予了简练的指导:“离开踏板就行了。”
当然,离开踏板是唯一的任务,因为身体悬空之后,地球引力就会帮助刘郁白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沿着光滑的索道从42米高的这端,飞向7米高的那端,在心脏抽紧的状态下,横跨半个园区。
问题是,快速掠过的美丽身影,不足以带给师父想要的灵感,刘郁白需要撑着发软的双腿,拒绝购买自己的各种狰狞丑照,然后排队乘坐10元一次的电瓶观光车回到。
第四次走下楼梯的时候,拐角处的那位摄影艺术家已经不再上前展示自己的作品了。
赵庆田正靠着栏杆,查看手机上记录的四组数据,暗自计算着平均值。
“师父,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小建议,想听听您的看法。”
“说啊。”
“我们一人一次,轮流体验怎么样?”
“果然是不太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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