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回答是与不是?”
杜氏还想狡辩,八位族老手中拐杖整齐划一的往地板猛地一敲。
“咚”的一声响,吓得杜氏抖了抖,张口就要应是,可想起昨晚儿子的交待,咬牙道:
“各位族老,今日无论你们怎么审我,我都是那句话,我找盲婆婆只是为了给小九驱鬼,从未有过半点异心。”
“青天白日就敢明目长大的毒杀自个儿的侄子”坐在右首上座的最为年长的族老,猛的睁开合着的双眼:
“如此心肠,不把族里的笞杖、枷锁、手杻、脚镣、夹棍、拶指、压膝、问板刑具挨个给她上一遍,这毒妇怎肯招供。”
“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
别说是轮番了,光听名字,杜氏就吓得差点失禁,随便哪一道刑罚,都足以让她生不如死,杜氏真的怕了,连声音都变了调:“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呀!呜呜呜”
“别听她废话,上刑!”
“你们敢!!!!”
一道雷霆之声从远处滚滚而来,围在祠堂外面的张九莘回头一看。
只见晒谷场上出现了几个布衣裹帻的汉子,个个生得高大雄健,身上带着戾气,鹰钩般锐利的双目盯着围观的村民,一些胆小的都被逼得闪向另一边,生生让出了一条直通祠堂的主干道。
“爹爹~您怎么才来啊,呜呜呜呜,你们再晚一步,女儿就要被张家人活活打死了呀!”杜氏看到来人,立马哀嚎起来。
来人正是杜家村之人,杜氏之父,声扬十里八乡的杜屠夫。
“站住。”
张三叔快步从祠堂走出,把人拦在祠堂前的石梯下:“我们张氏开堂审案,与你们这些外姓人何关?速速退去。”
“哼”
为首的杜屠夫冷哼一声,瓮声瓮气道:“你们审的是我女儿,自然和我有关,而且十里之外就听到你们说要轮番上刑,怎么着,你们是要屈打成招呀?”
杜屠夫话毕抽出藏在袖子的杀猪刀,往前一挥,吓得一旁的村民连连后退。
“放肆!”
二进大堂上的老村长忽的一下,从南官帽椅上站了起来:“要打要罚,皆是我们张氏族里的事情,由不得你们这些外姓人指手画脚。”
“来人啊,把这些野蛮子给我轰出庙河村!”
“我看谁敢?你们谁上来,老子就砍死谁?”杜屠夫手一招,其带来的人手中齐齐亮出一把杀猪刀,迅速围成一个圆圈。
东张族人哪见过这个大阵仗,年纪小一点的孩子吓得“哇哇哇”直哭。而执法队的人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棍棒,有些迟疑,毕竟刀剑无眼。
“你们你们,你们这是欺我族中无人吗?”老村长抖着拐杖,声嘶力竭:“今日,老夫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容不得你们在此撒野!咳咳咳!”
“爹,你没事吧?”张三叔赶紧上前扶着已经走到一进穿堂的老村长。
“根据我朝《开文律》第二百九十二条,持械聚众斗殴的,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发遣刑并流放充军蒙古塔。”
张九莘见族里没人出头,一步步的越过人群,站在杜屠夫等人的刀口前,一个个的看过去:
“不管你们今天究竟是出自平日的情义,还是被杜屠夫重金收买,只要我往官衙走一趟,你们一个两个今生今世都休想再踏入阴山县故土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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