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张氏连哭带嚎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反咬一口,口口声声指责三媳妇萧玉莲不守妇道,不遵妇德,忤逆不孝,最后声言,俺们老崔家坚决不能要这样的贱人,若不是因为娶了她,俺家三儿子崔继业哪能变成这样?
都是这个丧门星女人呐,自打她进了俺们崔家的门,俺们崔家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俺儿子原来多懂事儿啊,就因为娶她,才变得不思进取不务正业了,所以,俺们老两口要替儿休妻!
冯孝安差点没被崔张氏的话给气出鼻血来,这老妇,信口雌黄满嘴的胡言乱语,就你那不务正业不着调的三儿子,打小就没看他哪儿能出息,娶了媳妇也还是原来的样子,怎么能怪人家媳妇萧氏呢?
不过,不管崔张氏怎么哭嚎诉冤,那都是你们崔家的家事儿,跟我村正一点干系没有,所以,冯孝安不耐烦地一摆手,没好气地道,“我不听你们家那破事儿,有什么冤屈你也甭跟我说。
我就问你们老崔家,今后能不能好好过日子,大冬天的能不能消消停停地?我老天拔地的,这数九寒天,没事儿还得给你们家断这理不清的官司,我吃饱饭闲的吗?
不过,我今儿个来是想明白地跟你们说清楚,你们是休妻还是怎么着,那是你们的家事儿,我们外人不参言。
只一条,你们不许闹出人命来,什么卖儿卖女卖孙子卖孙女的,这些缺德事儿还是少做为好,一旦闹出人命来,我就去县衙实话实说,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俺要娘亲,俺不要娘亲死。”这时候,被吓傻的小香云终于哭出了声,一边哭叫着一边扑到萧玉莲身上,凄惨地哭喊着,“娘,娘,俺要娘。娘你醒醒,醒醒啊。”
见萧玉莲不动弹,小香云仰着沾着血迹地小脸哭得泣不成声,“村正……爷爷,快救俺娘啊,俺娘要……要被姑姑和大伯母给打死了。村正……爷爷,他们一帮人……打俺娘,还说要卖了……哥哥和香云换银子。”
四岁的孩子,带着有气无力软糯糯的童音,抽噎着,听起来让人心酸!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嗯?”崔相山本就一肚子火气,又被村正冯孝安给一顿没脸地训斥,早就火气冲顶,他不敢跟村正起正面冲突,正好听到小香云的哭嚎,一边喝骂着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这重重地一巴掌打在小香云的头上,打得瘦弱不堪的小香云一翻白眼,也昏了过去。
“小孩子胡咧咧,嘴上没把门的就该打死。”崔张氏眼见着小香云昏了过去,不但没有一丝丝的怜惜,反而恶狠狠地咒骂着。
冯孝安瞧着不善茬儿的一家子,摇摇头,叹息一声意味深长地对崔相山道,“崔老弟,书香人家,好礼教啊,今儿个我冯某算是见识了。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人是你们家的,你们想怎么着我不管,但是,出了人命我就实话实说,别到时候官府追究下来,你埋怨我不讲乡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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