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于氏微微点头,萧玉莲继续道,“村正婶子,您们一家子人是心善的,都是好人!可玉莲不能因为您们心善,是好人,就不考虑您们一家人的感受不是?村正婶子,既然那旧宅能住,玉莲搬过去,离开您家,就不会让人说三道四,免得被人说您们家偏颇我萧玉莲,生生将一个家给拆散了。
这罪名我不能让您们白白地担着,这对您们一家子不公平。村正婶子,我觉着我们母子三人还是去旧宅居住最为妥当。您说呢?”
别看冯于氏是五十多岁的老妇,头发花白,丰韵不在,可是眼神依旧有神,头脑一点不糊涂,萧玉莲所言正是她心中所想,因此听罢萧玉莲一席话,顿感欣慰,这萧氏女能行事大方深有远虑,她是高兴的。
“玉莲哪,也不急着走,等你敬财嫂子和你保财嫂子去把旧宅烧的暖和了,你们娘三个再过去住也不迟。再说小香云这才有点好转,可不能再让她灌着风了。”心里高兴,冯于氏整个人也更爽快了。
乔氏一听婆婆这么说,就接过话茬儿,“玉莲妹子,听我娘的话,先别急,我和二弟妹这就去把旧宅烧暖和了。”
“是啊,这冰天雪地的,不把屋子烧暖和了,再把俩孩子冻坏了可就糟了。”刘氏也笑着搭腔,“我和大嫂做活麻利,一会儿就得,你先坐这儿陪我娘唠唠嗑儿,等你保财二哥抓药回来,再搬过去吧。”
萧玉莲连连点头,眉眼里都是感激之色,这让冯于氏瞧着,心里很是舒服!
“老三媳妇,”冯于氏温声唤着三儿媳妇柳氏,吩咐道,“去壁橱将咱们家那两床被褥取出来给玉莲。可怜见得,这冷天没个被褥盖着可不成。”
柳氏一愣,看着冯于氏既没应声而且动作也有些迟缓,脸上勉强挂着笑,故作不明地问道,“娘,是哪床被褥啊?”
冯于氏那么精明,岂能看不出柳氏的意思?那两床被褥里外都是新的,一回都没盖过,这要是送给萧玉莲,她能舍得了就奇怪了。
其实这两床被褥送出去,冯于氏也是心疼舍不得啊。
要知道,在这物资极度贫乏的古代乡村,家里大人小孩能穿上不带补丁的衣裳都已经是不错的了,更何况这里外三新的被褥有一套是非常得难得!
所以啊,别说儿媳妇柳氏舍不得送人,就是她冯于氏此时也是心肝打颤地疼啊!
但是,一想到当家的老伴儿说得话,再看看萧玉莲母子三人目前悲惨的遭遇,又想想二儿子拿走的那闪闪的银锭子,她咬咬牙也就硬起心肠,将那两床被褥舍了出去。
暗自抽了口气,再次鼓足舍我其谁的勇气,冯于氏强挤出一丝笑意来,指了指壁橱方向道,“就是壁橱底下那床新的,快拿出来给玉莲娘三个用吧。”
柳氏闻言,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婆婆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了,她不敢忤逆了,就转身来到壁橱前,打开壁橱门,从里面底层拽出了那床带着碎花的粉色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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