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个一脸正气,还有些才气的人,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萧玉莲没说话,而是深处芊芊玉手端起茶盏,姿态优雅地呷了一口茶,然后动作行云流水般地放下茶盏,才面带温和柔声道,“不知这位先生因何甘愿走到如此地步?家境状况如何?”
看着萧玉莲玉指微点,指着那青布长衫的男子问道,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全面了解一下这个人了。
牙行老鸨一喜,暗道这个乡下妇人打扮得小娘子,还真就是个眼毒的,居然一眼就能看重柴老三来。
这柴老三的确是管家好手,若不是家里遭了大难,受了牵连,他怎么会落到老娘这里?
这些日子来,老娘好吃好喝的供他,不就是想着有人能慧眼识珠,将他带了去,好叫老娘我多赚点银子?
想到这儿,牙行老鸨连声道,“哎呦小娘子果然是好眼力,一眼就识得能人!他叫柴峻榕,是从蓝田县流落至此的。
他可是经验丰富公正分明的好管家,也打得一手好算盘。不但性子稳重,办事利落,而且人品非常的不错。
他家现在就三口人,他和他六十多岁的老娘,一个十七岁的闺女,俱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出身,身体也都不错。
这不,他们来在老身这里已经快仨月了,我是又供吃又供喝的,真是操碎了心呐。
前一阵子倒也来了几户人家挑人,可这位柴峻榕说什么既然要为人奴,当要找一家和善人家,否则宁可三口人饿死,也绝不轻易签那死契。
老身我也是惜才,又见他有志向,见不得他这样的人随便进了谁家遭难受苦的,所以就留着他们一家三口人,吃点亏就吃点亏bb。”
牙行老鸨这张嘴,巴拉巴拉那叫一个巧舌如簧啊!
不过,萧玉莲听罢淡淡一笑,“身家清白,没有累赘糟心事儿,我到可以考虑考虑。”
“哎哟,娘子说的是!”牙行老鸨精通于世,萧玉莲提到的她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的,便将这柴峻榕一家三口人的户籍拿了过来,已经县府衙案底也一并放到了萧玉莲的面前。
萧玉莲只拿眼扫了一眼那六,那六心领神会,就拿起了柴峻榕的有关证明查了个遍,然后冲着萧玉莲暗自点头,表示的确是府衙都过了明路,此人没有任何问题的。
“既然是在府衙备了案过了明路,可见柴先生没什么问题了。”萧玉莲不紧不慢地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着柴峻榕,见他不喜不悲神情依旧,暗暗点头。
果然是个沉稳的!
“这么着吧,柴先生若是没有其他异议,那咱们就将这死契签订好,你先到我的店里历练历练,能做好的话,我就继续留你做掌柜的,若不是很合适,那我就另行安排你的去处,你看可有意见?”
柴峻榕一抱拳,态度十分恭谨,就道,“小的没有异议,悉听主家吩咐!”
这位柴峻榕曾经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打二十几岁上就做掌柜的,这二十多年也不是白吃饭的,像眼前这位乡下妇人打扮的娘子,举手投足皆显富贵之气,他认定她绝非是等闲之人。
所以,柴峻榕从萧玉莲那英气逼人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便没有拒绝,而是果断地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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