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某种怜悯或愧疚之心在作祟,莉兹对十九号是前所未有地充满耐心与关怀。她把十九号抱到床上,谢天谢地天使原先就轻得要命,何况是生病的十九号。
莉兹想去找几套衣服给十九号穿,十九号却抱着她不愿撒手。莉兹试着把天使拉下去,不知对方哪来的力气抱得那么紧,她最后只能无奈地说:“放手,我去拿衣服。”
十九号喃喃道:“莉兹莉兹、莉兹莉兹??不要衣服,不舒服??嗯??”
他似乎又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呢喃着“求你、不要走、对不起”等话语。
莉兹想了想,决定妥协。她拿出针筒,可十九号不满足只是抱着,他渴望肌肤间的摩擦,渴望更大面积的接触,十九号像个软体动物般,手脚并用地缠住了莉兹。
他的温度相当滚烫,肌肤却滑顺柔软,娇美异常。只要这具身体在自己身上磨蹭,配上那时不时哼出的谄媚音节,想必能令任何人酥麻半边身子,当场把持不住吧。
他正在一点一滴地变成另一个样子。
莉兹想找到能注射的地方,这些药品很珍贵,她不希望浪费任何一滴。静脉注射比皮肤注射还要有效,然而十九号的扭动让莉兹难以找到血管。
“停一下,你这样我没办法动!”
十九号可能确实听到了声音,但没办法理解话语。他回应的方式就是亲吻莉兹的脖子,一面含糊不清地哀求,“莉兹莉兹、莉兹莉兹??嗯、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坏、好坏,我是坏孩子??呜??”
莉兹静下来了,她不再试图挣脱十九号的钳制,只是沉默地听着天使断断续续的忏悔哭泣。
“对不起、我没有相信莉兹莉兹,我、我动摇了,我好坏好坏??呜呜,我以为莉兹莉兹抛弃我了??”
怎么会呢?莉兹怎么可能抛弃她的天使呢?他是她的骄傲,她的杰作,她倾尽所有的心血结晶 。
“对不起呜呜、莉兹莉兹,我是坏孩子,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好糟糕,一切都好糟糕??对不起??”
十九号做得很好,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是她才对,是她让这一切变成这样的。自己到底怎么让事情发展至此的?她倒是希望有个人能把自己点醒。无论如何,该道歉的都不是他。
“莉兹莉兹,对不起,我是不是脏掉了?他说我脏掉了、不干净了,没有人要我??呜呜呜??对不起,我会更努力的,我不会再做错事了,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我会更努力??”
哦,不是的、不是的。那些骂你肮脏、骂你下贱的话语,跟你一点也沾不上边。别听他们的话,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他们。我知道你多么努力,多么认真,你是我所知的最纯洁美丽的生物,他们连你的指甲边缘都比不上。
但是莉兹一句也没说出来。她感受着天使将脸面埋入她的脖颈,感受那儿传来的湿溽啜泣。她没资格说这些话,听起来简直像嘲笑一般。
她还是不明白为何天使能对她信任至此,但她逐渐接受。她选择接受。
以往,她一直把天使与自己分割开来;现在,她决定面对这个被她刻意抛下许久的责任。
莉兹轻拍着十九号的背部,哄小孩一般,却连”没事了、没事了“都无法说出口。
她只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不会抛弃你。”
十九号还在道着歉,他大概陷入了某种状态。不过无所谓十九号是否听到,莉兹都会证明。
她摸索着十九号的侧颈静脉,想办法把针筒插了进去。十九号没有反抗,连反应都没有,仿佛这件事已经变成日常,他可能甚至没有意识到。
随着时间经过,天使原先平静下来的身子又开始扭动起来,比之前还厉害。那是当然的,代表解毒剂正在发挥效用。
酸软无力的身体无法再紧紧抱着莉兹,莉兹起身,默默看着在床单上挣扎的天使。
“啊、哈、好热、嗯??”
十九号忘情地用布料磨擦着身体,明明之前怎么用都只有难耐与痛苦,现在却兴致高昂。那男人曾说,只有鸡巴能让他解脱,显然不是真的。
因为莉兹在这里。
女性俯身,把少年纤细的双手高举过头,困在头顶。少年拱起白里透红的身体,湿漉漉的眼神望着虚空。
他混沌的大脑单纯地想着:这个感觉??跟之前的相比,很不一样。
这是全新的感觉。
自从男人走后,他从未得到过射精高潮。然而现在,谁的手抓住了他,使他感受到了久违的颤栗。
“啊啊??嗯??”
莉兹另一手抓住了十九号挺翘的性器。又硬、又烫,柱身早已被前液弄湿。她以为自己会感到恶心、厌恶,但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负面情绪不合时宜地冒出头来。
不如说,在心里的某块隐密角落,甚至觉得这小东西挺可爱?
他还只是个少年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太年轻了。
“交给我。”莉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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