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晏嘲讽地说了一句,忽然顿住了:
当时,知道夏亦是被沈从彰带走的,只有自己。外界如果不清楚夏亦的行踪,确实容易产生这样的联想,尤其是,“ega在外发-情”这种事情,的确很容易造成惨痛的悲剧。
那么问题来了:他应该帮忙澄清吗?
杜文晏微微眯起了眼睛。
作为争夺ega失利、被夏亦明确拒绝还被沈从彰威胁的ala,他理论上应该乐见这场荒谬的大戏。
沈从彰是亲王不错,但是在受伤之后已从权力中心被边缘化。而到了杜文晏这个位置,也清楚这位年轻的亲王和皇帝还有皇太子的关系都说不上好——毕竟作为幼子,沈从彰在前一任皇帝在世的时候,颇受宠爱,甚至老皇帝还动过让他继位的念头,只不过是碍于xan法和帝国皇室继承法的威严没能成功。
这么一位亲王,他作为议长,也不怕报复。
就算坐视不理,对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可是……
不期然的,杜文晏忽然想起昨晚那个ega注视着自己时愤怒的眼神。
那是一个他所陌生的夏亦,戒备,警惕,绝望,孤注一掷,还有……一丝狠辣。
和他所满意的“模范配偶”完全不同,但却又是前所未有的鲜活。
那个夏亦,不再是只会标准微笑、性格比较内向、害怕外界传言与刻薄评论的贵族ega,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对周围人把他当成一件可以评头论足的货物一无所知的傻子。
相反,他的本性或许完全不同。
他倔强到近乎尖锐,不肯屈服于欲-望,甚至,比他杜文晏自己还要更敏锐地察觉出自己对陶安铭的心思……
包括最后,他说,他对沈从彰是自愿的。
杜文晏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枉他自以为夏翊不过是个单纯迟钝到有点傻的ega,是他们三个ala们争夺的战利品,可以轻松摆弄。结果闹了半天,他居然连对方什么时候和沈从彰暗度陈仓了都不知道。
……对方远比自己想象的聪明,有活气。
这样一个ega,落到如今这样的处境,被肆意取笑评头论足,加以种种不堪的流言,是不是太可惜了?
杜文晏心里忽然有些感伤,他的目光垂下去,又一次落在助理的光脑屏幕上。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试探着劝慰:“呃……您别太伤心?……虽然夏亦和您的匹配度最高,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出色的ega……”
匹配度最高。
杜文晏从沉思中被助理的声音拽了出来。
他怔了一下,旋即收拢了心神,有些警惕地将那些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过于感性的情绪从大脑中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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