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场毫无预兆的车祸,就是师傅替自己求来的转机也说不定。
小王的动作很快,哪怕是朱砂和符纸这么偏门的东西,他也赶在秦宅门禁前买了回来,季岚川打眼一瞧,发现那朱砂的颜色居然还很正宗。
拒绝再被当做小孩子一样抱来抱去,清醒过来的季岚川踩着拖鞋、兔子般地单腿蹦来蹦去,秦征看得好笑,便也任由对方自个儿去折腾。
不过,在青年妄想单腿蹦上二楼的时候,男人还是不放心地上前将对方按住,强行把公主抱改为半扶半托,季岚川刚想称赞自己机智,就发现两人的接触面积比之前还要多。
被男人圈在怀里向上移动,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轻洒在自己头顶的鼻息,好在秦征此刻最在意的就是青年的伤势,拎着一兜子画符用具,他很快就把对方扶到了书房。
能让秦三爷替人磨“墨”,这在整个M城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左手撑着桌子站好,季岚川提起毛笔,周身的气质瞬间沉静下来。
他为人散漫,唯有在画符时能专注几分,赤色的朱砂沾染笔尖,青年笔走龙蛇,绮丽的眉眼间满是肃穆。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对方收笔的刹那,秦征似乎感到有一股清新的凉风扑面而来,桌上的符纸微微颤动,随即又在被青年捏住一角后重回安静。
“很神奇吧?”瞥见男人眼中的惊讶,季岚川难得幼稚地炫耀,“我第一次见到时也这么觉得。”
心情愉悦时做事容易不过大脑,话已出口,季岚川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说辞很可能会让自己暴露,然而往日机敏谨慎的秦三爷,此刻却像被美色冲昏头脑似的、什么都没有多问。
偷偷在心中松了口气,季岚川还想趁机替男人多画几张平安符护身,谁成想秦征分分钟便看破了青年的小心思,一把便按住了对方拿笔的右手:“不许胡闹。”
放在以往,在书房重地烧符纸泡水这种事,季岚川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可谁让秦三爷宠起人来进退有度润物无声,不知不觉间,某只兔子便将秦宅当成了可以肆意撒欢的自家小窝。
火焰迅速升腾,入水后的符纸不仅没有冒烟,反而还神奇地在水底燃烧起来,直到符纸燃尽,瓷碗中的水也依旧保持着清亮。
麻利地把用过的东西收回袋子,季岚川小心翼翼地端着瓷碗准备回房,可秦征又怎么会放任对方瘸着腿瞎折腾,稳准狠地“抢”过瓷碗,他不容拒绝地扶住青年的手臂:“走吧。”
糊里糊涂地跟着秦征行动,五分钟后,季岚川也不知道自己的脚踝怎么就落入了对方手中,好在两人此刻都坐在床上,倒是没有出现之前那种一方下跪的尴尬场面。
让青年白嫩的脚丫搭在自己腿上,秦征自然地用沾过符水的手指替对方擦拭,说也神奇,青年那原本青肿可怖的脚踝,竟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回正常。
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季岚川的眼神有些发飘,伤处的知觉渐渐恢复,哪怕有符水做缓冲,他也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指腹的温度。
怪不得网文小说中脖子以下都不能描写,这样社会主义的接触好像的确能让人联想到富强与和谐……
脑子里胡思乱想,从未与人有过亲密关系的青年、完全没有发觉男人周身的气场已经改变,表情正经地替那小巧骨节涂抹符水,秦征低垂的眼底却满是一片暗色。
“痒。”
不知道被对方碰到了哪里,季岚川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见阴气所化的尸毒已经完全消退,察觉到气氛古怪的青年,连忙收回脚想要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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