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家主何许人也,又怎么会在感情琐事上如此没有自信?
好痒。
见男人耍赖般地吻住自己掌心的软肉不放,季岚川下意识地抽手,却又被对方捏住指尖咬了一口:“不许躲,也不许说谎。”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锁在家里。”
食指传来暧昧且微妙的刺痛,季岚川轻轻打了个哆嗦,哼哼唧唧地不敢抗议,想起和原主那段强行被斩断的因果,他稍有些遗憾地叹道:“可惜,我还是没能完成和季岚的约定。”
虽说对方是在知晓真相后主动离开,但认真来讲,他的确是承了原主一个人情。
“怎么,你还想让秦子珩爱你?”
双眸危险地眯起,秦征环住青年腰肢的手臂忽地用力,鼻尖再次嗅到不妙的醋味,季岚川趴在对方肩上,求生欲爆表地出声解释:“我就是想着要不要替他供上一盏长明灯。”
术业有专攻,他不懂得超度祈福,却可以找个靠谱的和尚帮原主求一个好的来生。
好像有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青年小动物似的凑在男人耳边窃窃私语,后者耐心地给自家兔子顺毛,温和低哑的嗓音宛若最优质的催眠曲。
一连低烧三天,哪怕因魂魄归位而精神亢奋,青年的身体也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感到疲惫,强撑着不让眼皮打架,季岚川迷迷糊糊地问出那个自己最在意的问题:“秦征,你不在意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小说吗?”
被对方一会儿“您”一会儿“你”的称呼叫得哭笑不得,秦征安抚地顺着青年的后颈,思虑许久后才张口答道:“是有一点在意,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眼前的世界是一本小说、而自己只是小说里的一个配角,哪怕秦征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再强,也绝不可能认同这宿命般的“设定”。
对秦三爷而言,无论那所谓的天道或原著作者是否存在,他此生做出的全部决定都是出于自己的本心。
而自己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所依靠的也绝不会是作者笔下“权势滔天”四个大字。
“文字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沉默良久,秦征侧头吻了吻青年柔软的发顶,“忘了那本书吧,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这样一个骄傲又漂亮的宝贝,实在不适合陷在他人情情爱爱的泥沼里。
然而秦征却没能等到对方的回应,耳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又绵长,他垂眸看去,发现青年早已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卷翘的睫毛微颤,秦征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眼下两抹浓重的青黑,唇瓣发白手脚冰凉,退烧之后,哪怕青年靠在自己怀中,脸上也看不见半分红润的血色。
白时年和许道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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