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
他虽然觉得自己很可以当个圣父,可惜心性不够。
柏易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行走,到附近的村子里去看看,但附近的村子早就没人了,耕地荒芜,一片片的开裂,但并不是因为干旱,柏易仔细观察也没找到具体问题。
想想也是,他要是能找到具体问题,估计耕地早就可以耕种了,专业人才还能找不到解决办法?
在他独自生活一周后,他才终于见到了人。
活的。
还能走路。
两个。
这两个是一对母子,孩子大约六岁大,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小小的身体顶着一个硕大的脑袋,肚皮是鼓着的,但四肢细得像是树枝,母亲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头杂乱的枯草般的头发,以及佝偻着的身形,无一不显示他们母子两个已经饿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衣衫篓缕,衣不蔽体,皮肤一块黄一块黑,步履蹒跚地沿着公路往前走,目光茫然,宛如行尸走肉。
柏易观察了两个小时,跟在她们不远处走,不过还是听不见他们说话。
但能看出来他们没有目的地。
有孩子是一件好事,母子带来的威胁总比两个壮汉要少得多,就算母亲想做坏事,也要顾忌着孩子。
于是柏易拦住了他们。
他一身清爽,穿着运动衫,就好像末日来临前的富家公子哥,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容,结果他刚站出去来,女人就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矫健身姿抱起孩子就要往前冲。
柏易连忙喊道:“前面有六个村,一个人也没有。”
“也没吃的,人跑光了。”
女人脚步一顿,她一下跪在了地上,柏易都能听见那一声骨头和油柏路碰撞的闷响。
女人没有哭,估计是早几年就把眼泪哭干了。
她在嚎。
就是无意义的大喊,宣泄。
孩子也跟着一起嚎。
柏易把他们带回了自己的平房,他去打水——水井用空间里的工具又挖深了一些,能出水了,
打好后断到院子的石桌上,让他们娘俩先擦洗一下脸和手。
“你们可以在镇子里挑个屋子住下。”柏易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床单被套,还有一床不厚的棉絮以及两个枕头,“先休息休息,明天再干活。”
总是要给人活干的,没有活也得创造活。
工作能让人安心,也能增加凝聚力,同时保证制度。
柏易没当过镇长,只能把镇当做公司管。
女人显然还是不相信他,她死死抱着儿子,一声不吭,随时准备撒丫子跑。
但一切疑惑和恐惧,在看到柏易端出来的面条时就像纸糊的老虎一样,风一吹,就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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