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蜡烛突地爆了个烛花,烛焰剧烈地跳动几下。
三月的夜风从微微敞着的窗户溜了进来,在屋内悄悄摇曳一圈,花香渐渐弥漫四散。
袅袅的脸再度红了,瞥开眼,掩饰似地吹了吹碗里的粥,抿了口,语气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娇意:“说好的,你将我那些仆从婢女放了的。”
殷瀛洲确实趁天黑命人将那些人送下了山,并打发人快马加鞭将平安信送回秦家。
不过,他此刻并不打算告诉她,只道:“那端看你能不能让我高兴了。”说着,坐到了榻边。
袅袅听他似有反悔之意,一时羞恼交织,又气又恨:“你这人!怎的说话不算话!”心中却是怕那些威胁的话当真,惴惴不安中嗫嚅着问他:“如何才能、能让你高兴……”
殷瀛洲看她一副委委屈屈又无法辩解的样子,伸臂将她揽入怀中。
他一靠近她,强烈的青年男子气息随之而来,炽热灼烫,袅袅瞬间记起了他在她身上恣意纵情的情状,身子就不争气地软了。
她又顾忌着碗中的粥,未曾挣扎,只乖顺让他抱着,露出后颈一段耀眼的白,晃在殷瀛洲心头。
他在她耳边低声:“想让男人高兴的法子有很多,不过最有用的……”他顿了顿,袅袅抬头急问:“是什么?”
殷瀛洲唇角轻牵,这种逗弄她的感觉,实在让他畅快极了。
面对着她,好像总能激起他内心最深处那份难言的破坏欲,既想撕碎毁掉她,又想揉进心里好好疼爱着。
殷瀛洲在细腰上轻薄地捏了捏,打趣:“你白日里那样子,我便十分高兴。”
袅袅被他引入彀中,着了他的道,恼恨不已,啐道:“你成心是不让我吃了。”
转念一想,他莫非果真如此恶质,她陷于他掌中,被这般搓扁揉圆,顿时酸涩难当,不知何时他才会腻了她,放她回家。
于是再闷闷地不肯发一言,只捧着碗僵在他怀中。
殷瀛洲见她真的恼了,两道乌密长睫簌簌震颤,便拿过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捉了她的一只手,袅袅不忿,用力往回缩手:“你别碰我!”
他却不许,边将纤指放在唇边根根啜吻着,边哄她:“这便恼了?我逗你的,那些人我全送下山了,信也派人送回龙城了。”
袅袅一颗心让他揪得七上八下,忽忽悠悠没个实处,眼中一热,眼泪便落了下来:“瀛洲哥哥,你偏爱欺负我……”
“你乖一些,我就不欺负你。”殷瀛洲亲了亲她的脸,忽而笑道:“大小姐,小的伺候你用膳?”
袅袅再也绷不住,破涕为笑,几颗碎泪滑过一只小酒窝,露湿海棠也似娇艷无双。
她含怨带嗔地撅嘴:“你这厮坏透了,我要离你遠遠的,才不稀罕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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