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阖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花费大价钱买来的天赋卓绝的根骨给他用?我是疯了吗?”
说完,他不再理会000圈圈套圈圈的蚊香眼,嫌弃地扯了扯身上有些狼狈的衣衫,走去后院的温泉处快速清理了一下。
修仙之人,修炼到原主现在这种境界,其实已经可以餐风饮露、不染尘垢,但方才陆阖来到这个身体之前,原主正是练功出了岔子,险些走火入魔,因此身上有不少血迹汗渍,这自然是此时格外挑剔的陆局所不能忍受的。
打理好自己,他才又把000方才准备好的那副先天道体拿出来,拔出剑来,在000的惊呼中在那身体上划破几处,这系统出品的身体已与常人一般无二,被这般对待,鲜红的血液立时便缓缓从洁白的衣料上渗出来,陆阖又打乱身体的发鬓,刚才还显得风度翩翩只是有些消瘦的身体,顿时便显得无比狼狈起来。
他满意地笑了笑,封住自己体内原主的灵识,又将自己的神魂转移到了那副先天道体上。
000满脸都是迷惑地看着宿主的这一顿操作,陆阖小心地把因为失去神魂而陷入昏迷的原主身体藏在衣柜里,脸上顿时浮现出忧心如焚的表情,胡乱理了理发鬓,从床上抱起一张厚厚的锦被,便跌跌撞撞地往后面走去,在博古架上看似随意地移动了几本古籍的位置,一道黑漆漆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一边的白墙上。
那是条长长的密道,陆阖小心地关上门,穿过长廊走向深处,脚步刚一踏入尽头的那间密室,便忍不住呼吸一滞。
密室里不见天日、阴冷潮湿,墙壁上挂着各种狰狞的刑具。正中央的刑架上牢牢绑缚着一个昏迷的青年。青年仅凌乱披着破破烂烂的里衣,身材消瘦得厉害,头颅无力地低垂,仿佛折颈的天鹅,长发垂落下来遮住脸,看不清面容。
他身上那几块血迹斑斑的布料根本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密密麻麻的可怖伤口几乎布满了每一寸肌肤。鞭伤、烙伤,还有些不知是什么刑具造成的狰狞伤痕,有些能看出来年日已久的已然愈合,更多的却还新鲜地渗着血,新伤叠着旧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陆阖心头一紧,连忙运气体内尚还不熟悉的真元之力,震断了束缚着那青年的绳子,了无生气的身躯软软地滑落下来,他顺势将人接住,打横抱起来安置在一旁勉强称得上是床的茅草堆上,又拉过锦被给他盖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床上冰凉的躯体似乎是感觉到一点温暖,稍稍动了动,像是要转醒了。
陆阖顿时心头一紧,他几乎是手忙加乱地拉扯了一下自己血迹斑斑的衣服,像是怕被对方注意到似的,把目之所及的所有的刑具通通扫到角落里——他实在不想让越辰再受一点儿哪怕是心理上的刺激了。
越辰的神智还不清醒,浑身早该习惯却依旧鲜烈的疼痛一阵阵地冲击着他本就不堪重负的灵台,让他的意识像是悬浮在一汪冰凉刺骨的水里,上下均是深不见底,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有一瞬间甚至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可紧接着,那些无比痛苦而不见天日的记忆就紧追不舍地填满了他的四肢百骸,越辰闷哼一声,漠然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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