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夺舍者很在意这个的,”000纠结道,“即使他会在外面花天酒地,在相熟的人面前也会摆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你现在在清源居里摆弄这些东西,谁还能猜到不是‘你’不成?”
陆阖抓住了他的用词:“只是‘猜’,还没有‘确定怀疑’对不对?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就当“陆阖”心中烦乱,一时忘记伪装,是不是也算情有可原?”
系统:“……”似乎挑不出毛病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既然主系统没有发出警告,也没有降下惩罚,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吧?
于是000只能再次眼巴巴地看着宿主喜滋滋地摆好盘,端着色香味俱全看着便叫人食指大动的病号餐往密室的方向走。
密室里,越辰已经清醒了过来,在发现自己竟未被铁链束缚之时愣了一瞬,接着便冷嘲一笑,只闭目养神,并无多余的动作。
“陆阖”玩儿这种把戏也不是第一次,故意让他以为自己有机可乘,却在他拼命努力接近成功之际轻而易举地粉碎他的所有希望,对他肆意羞辱,更变本加厉地折磨……
自知这具破败的身体现在恐怕连走过密道的体力都不足,越辰早已不会再上当了。
密室的门轻轻一响,美妙到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香味儿飘飘忽忽地弥散过来,越辰眼睫轻颤,听着陆阖的脚步走近,曾被死死压在记忆深处的痛苦回忆,突然之间被生生撕扯出来,血淋淋地扔了一地。
越辰紧闭着双眼,握紧的拳头指甲扣进掌心里,不顾把自己重又弄得鲜血淋漓,内心强烈的屈辱和愤怒燃烧着,几乎将他一直以来竭力维持的冰冷淡漠烧毁殆尽。
陆阖将餐盘小心放在床头,正思索该如何才能在不说话的情况下,哄对自己防备甚深的越辰吃饭,就被他猛然张开的眸子里的熊熊怒火惊得一怔。
越辰居然主动开口了,声音带着久不出声的嘶哑:“你还想以这种方式羞辱我……我绝不会……唔——”
他情绪太过激动,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口,痛得闷哼一声,一双眼睛却仍直直盯着陆阖,亮而冷硬。
陆阖怔在原地,越辰过于激烈的情绪也引出了原主记忆中他一直不愿细看的那些画面,他看着那时“陆阖”将饭食洒在地上,逼迫越辰躬身跪下去……
那是原主以越辰的家人相威胁之后,他们第一次爆发如此激烈的冲突。越辰就像是一根宁折不弯的竹竿,你越压他,他的反抗越凶猛。他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痛苦,能在各种残酷的折磨中摆出一副冷淡的姿态,却万万没有可能自己主动弯下腰去——尤其是这种完全将人的尊严踏在地上踩的行为,他更是完全无法接受。
最后“陆阖”没能得逞,越辰却也被因此暴怒的他整治得无比凄惨。好在不知是否对那种方式的折辱失去了兴趣,“陆阖”后来就不曾再干出那种事。
见越辰又紧绷身体一副等待折磨的样子,陆阖只觉得心中无比烦乱,他深深吐息才止住双手愤怒的颤抖,尽量温柔地注视着他的小师弟,想了想,指了指手中的饭食,又指了指密室的门,努力表现出“吃完饭带你出去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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