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苏替他理了理衣袍上的褶子,“陛下才是再忙也得注意休息,你气色实在不好,昨夜是我喝多了,我不该——”
赫连淳锋伸手贴上华白苏的唇,没让他将话说下去,“白苏,你并非畏首畏尾的性子,为何一遇上与我有关之事便总有诸多顾虑?你或许醉了,但我十分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起休息,我更需要的是你啊。”
华白苏闻言心跳猛得快了几拍,但半晌后他还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因着陛下太过胡来,我才不能由着你如此啊,”
他的确随性惯了,想做什么也从不犹豫,但赫连淳锋对他如此纵容,他又怎么舍得不替对方考虑。
赫连淳锋近来有多忙,华白苏多少能料想到,偏偏昨夜里他喝多了酒,没顾上这些,仍是折腾了对方一夜,现如今后悔也迟了。
眼看离五更天越来越近,赫连淳锋最后抱了抱华白苏,不得不与在他道别后,上了另一辆康奉特意驾来接应的马车。
登基后赫连淳锋已从原本所居的宿德宫搬入宣德宫,他赶回之后,只来得及换了身朝服,便匆匆前往奉天殿早朝。
其实他对华白苏所说之话并非是哄骗对方,一夜未眠,身体上虽是疲惫,精神却比前几日好了不少。
如今百姓因着战争对朝堂十分不满,朝中大臣各怀心思,宫中又还有赫连淳志在虎视眈眈,赫连淳锋自知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并不安稳,但无论怎么辛苦,想想还在宫外等着他的人,这些便都不算什么。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赫连淳锋登基后的第一个早朝,首先颁布的便是赦免令。
当初赫连淳锋给李拯定的乃是以下犯上之罪,不在赦免之列,但不出所料,赦免令颁布后,立刻有大臣出列替李拯求情,且不止一位。
赫连淳锋在心中记下了那几位大臣,嘴上却佯装犹豫道:“李将军为国征战多年,立功无数,本该加官进爵,可此次他擅闯王兄寝帐,若朕不严加处置,又如何对九泉下的王兄交代?”
此时又有一大臣出列,拱手道:“陛下,李将军随先帝出生入死,此次虽一时冲动,冒犯了勇凌王,但……事出有因,望陛下能看在他曾经的功劳上,饶他一命。”
先帝虽有心隐瞒赫连淳译在边境所为,但当时战场之上将士众多,赫连淳译意图谋害赫连淳锋的消息早已经传回皇城。
勇凌王,赫连淳译离世后先帝所赐封号,赫连淳锋不禁在心中冷笑,一个勾结外族的皇子,不仅不治罪,死后还受追封,入皇陵,他这父皇偏心得未免太过明显,就差昭告天下,赫连淳译才是他最爱的儿子。
心中再不满,赫连淳锋面上依旧平静,沉吟片刻后问道:“众爱卿以为呢?”
“臣等以为李将军罪不至死……”赫连淳锋才登基,大部分臣子摸不透他的心思,不敢贸然发言,只有几人稀稀拉拉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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