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很想问他是否还记得那个他不顾生命危险救起的小女孩,可每每积压起来的勇气,总在要开口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般,消失不见。
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般,她放下小瓷羹,满脸惊讶:“我差点忘记问你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不是她大惊小怪,毕竟这里是军区大院,大多数都是重要人物,除了住在这里的人以外,外人很难进入。
傅远琛低头不紧不慢的喝着粥,抬头似笑非笑,“你……现在问这个话题,未免也太晚了些?”
话里意思是,你这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些吧。
傅远琛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高冷的人设,现在这副略有些阴暗不为人知的画面,她真恨不得让所有认识他的人来看看。
苏音暗叹了一声,那也只是她心里想的,实际行动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就像新文化运动缺失群众基础,身边的人对傅远琛的映像已经根深蒂固。
跟傅远琛接触的这几天里,她基本都是要靠摸索才能想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以前的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冷漠不近人情,现在才知他只不过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背地里可阴暗呢。
这几天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死命的损一个祖国的大好青年。
可谁让她心甘情愿呢。
没办法,只能忍。
想通这一点,她笑意相迎,那模样,怎么瞧,都似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傅远琛啧了声,也不再继续打击她,轻声解释道:“我爷爷搬到隔壁跟苏爷爷做了三年多的邻居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呢。”话落,顿时她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仿佛傅远琛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般。
苏音略有些微的遗憾,如果……如果早知道的话,她就不会错过他这三年的时光,更不会只靠着一张照片来渡过叙利亚的孤寂的艰难时光。
假如没有苏老爷子的撮合,假如她那时候不答应,后果……她想都不敢想,往后的日子如果没有他的存在,这是多么的可怕的事。
她喜欢傅远琛已经在三年时光的磨砺中渐渐的融入骨髓,她清楚的知道这已经是难以治愈的绝症。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苏音并不知道的是,傅远琛这么高冷淡漠的人,长相家世并不差,多少y市少女对他趋之若附,他连眼风都没给过。
相亲这种事,他更是不屑参与,与其浪费时间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哪家所谓的大家闺秀,还不如呆在军队里训练新兵蛋子来得有趣。
如果不是喜欢到心底的人,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去也没用。
人生总有些遗憾才完美。
想通了的她,顿觉心情愉悦,喝完碗里的粥,眼角眉梢都带着一抹轻快。
她站起身,把身后的椅子稍微往后推一点,拾起桌面上的脏碗筷,踱步至水槽边,边走边开口:“傅远琛,吃完就先去厅坐会吧,既然是你做的饭,碗就我来洗好了,分工合作。”
语毕,她拿起台面上的橡胶手套戴了起来,一把抓过洗碗布抹上洗洁精,也不等他回答,便一脸认真的洗了起来。
等把碗洗完擦干后,她甩了下手上的水珠,拿起干布细细的擦了下手指。
等做完这些后,苏音转头一看,傅远琛已经不在厨房里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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