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常笑,而现在,她在微笑,温柔而慈爱,好像父亲的怀抱、好像神明的亲吻。
那是她见过,最美的笑容。
终于,林思家走近了。
童谣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轻声问道:“吃饭了吗?”
林思家看着妈妈惨白的脸,这种黯淡的白瞬间取代了那腥甜的红色。她轻轻摇头。她也不擅长说谎。
“不管怎样,要吃饭。”
林思家轻轻点点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紧攥着的拳头。
一阵沉默。
“家家。”
听到妈妈的呼唤,林思家抬起视线,看到妈妈湿润了的眼眶。
“妈妈原谅你了,你也原谅妈妈,好吗?”
“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童谣这样对女儿说道。
林思家按着胸口,浑身颤抖,终于哭了出来。
她埋脸在那凹陷的床单上,泣不成声。
那是林思家有生以来最为惨厉的哭声。那是一笔成长的账单,一笔一画都渗进了血。
林远听着那哭声,站起身,离开了。
是真的离开了。
他一件衣服,一分钱都没有带走,从那时起,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在大家的生活中。
那天,童谣等女儿平复情绪,让她把爸爸叫进来,妈妈有话要对爸爸说。可是,她再也找不到爸爸。
林倬和童乐想方设法地寻找林远。就在林远离开的第三天,童谣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她说:“不要找了,他会回来的。”
从那以后,他们真的不找了。
童谣住院期间,童乐去了一趟德国,在大学同学的帮助下,替童谣订做了一条智能假肢。
两个月后,童谣出院。
那以后,生活回归正轨,又一年过去了。
“谣谣,小影,你们去哪?”
温予朝正拾级而下的两姑嫂问道。
云影说:“逛街,快,一起。”
温予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说:“我刚回来。”
童谣问:“买了什么?”
温予说:“花旗参,冬虫草。”
云影笑谑:“这么补,怎么,再生一个?”
温予笑出一声:“不敢。阿倬昨天逗儿子,说要给他弄个弟弟妹妹。他批评我们,没人性。”
闻言,童谣和云影哧哧地笑。
云影继续问道:“那这个做给谁吃?”
温予说:“阿倬,他最近有点虚,没什么力气。”
“喔,这样啊……”
云影憋笑,和童谣对视。
温予一呆,脸红了,低声嘟囔着:“什么啊?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他最近办案子太辛苦了,累了,想给他补补。”
童谣和云影异口同声地回她一句:“拜托,我么也没乱想诶。”
温予:“……”
这时,三个孩子放学回家。
童遇安冲林泽喊:“脑子长在你这里,你说你没有偷看,我怎么知道,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泽站定,说:“我的嘴巴绝对忠诚我的心,我的心对你也是绝对的真诚,所以,我说的都是真话。而且,你手那么快,我哪里来得及看啊?”
童遇安明了似的点点头:“哦,这样啊,意思是我没收起来,你就要一睹为快?!”
“当然不是!”
夹在中间的林止终于受不了,出声制止:“停,停,停。不就是差点看了你的日记嘛,多大点事,你也看一眼他的隐私,不就好了。”
童遇安站直身子,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看好啦。”林止弹了个响指,转身欲拉林泽的裤头,后者奋力挣扎。
“放手!你别乱动,信不信我呼你?!”
“哥,别这样嘛,大人们都说了,她以后是你老婆,给她看一眼,她解气,你也不吃亏……”
“安儿!你是女孩子,你那么兴奋干什么?!回来!”
这时,刚一走下楼梯的童乐冲女儿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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