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上次受伤,江浔就不禁想到了已经离开很久的舒清尧,自己好像就是在他走之后,才突然觉得现在的日子有些索然无味起来的。唉,也不知他现在在都城那种是非之地,究竟怎么样了?估计应该会遇到很多他从未体验过的事情吧?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江浔实在不想到那个地方去,虽然他对于生活过一年的那户人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爱恨之类的情感存在,但也着实不太想遇到他们,不然,他倒是真想跟着舒清尧去一趟都城,好好见识一番这个暗藏汹涌的国家,那颇为繁华的都城,究竟是副怎样的模样?!
暗自叹了口气,江浔想了想,换了个别的口吻,问道:“师兄,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喜欢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江浔这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单星繁的脑袋上,他震惊得一时失去了言语,只愣愣地看着江浔。脑海中一时想到了他那日初见江浔时的那种惊艳,怀疑江浔是不是觉得自己对他的那份师兄弟间的情感不太纯粹;一时又怀疑江浔这段时日的异常状态,该不会是他突然间发现自己喜欢上男子了吧?!
就在单星繁这样那样胡思乱想地惊疑不定间,江浔终于失去了耐心:“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单星繁这才缓过神来,擦了擦自己额头上不甚明显的虚汗,叹了口气:“倒不是难以回答,只是我没有料到你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我嘛,现在还真有点说不准,可能是我自小遇到的那些,带着各式各样心思接近我的人太多了,我还真不知倾心待人或是被人深情相待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世上唯一能让我稍微体会到不掺杂目的,真心实意相待的人,除了义父,便也就只有你了。所以,我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只要能有助于‘单家’日后的发展,就算是让我娶个猩猩,我也十分乐意。反倒是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样一个问题?”
江浔似乎对于他的这个答案并不怎么意外,唯一觉得意外的便是竟然听到他说,自己对他是不带任何目地,真心实意的相待。
江浔听他询问自己缘由,无意间想起了自己两世为人以来,记忆中,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自己似乎都从未对他们,起过任何近似于情爱这类较为亲近的情感?!愣愣地盯着窗外的天空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后,才回道:“我只是忽然间觉得自己的情感有些凉薄,甚至有些怀疑我的身体里,可能根本就没有过于浓烈的情感存在。”
“怎么会呢,若是你当真感情凉薄,你怎么会为师叔守孝三年,又怎么会待我与旁人那般不同,更加不会去帮助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小乞丐。浔弟,你并不凉薄,你只是情感表现的不明显而已,稍微了解你的人都懂。”
“嗯,我刚刚说得那些话只是我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跟你说出来的那些话对比以后,我现在只觉得你才是一个天性凉薄的人,甚至开始怀疑,你才是那个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情感的人。”
“……”
单星繁知道他是针对自己说出口的那句‘娶个猩猩’也无所谓,虽然他的话有些夸张,但是,他心中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反正也没有喜欢的人,娶谁不是娶,若是能娶个对单家有帮助的人,也算是报答了单远致对他的那番养育之恩。
单星繁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怀好意地冲着江浔笑了笑,故意欺身附到他身前,调笑道:“浔弟,不必如此怀疑我,若是浔弟实在不肯打消自己的疑虑,为兄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体验一下,为兄对你如同奔涌的江水那般,澎湃又浓烈的情感!”
江浔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知道他是故意想岔开那个话题,顺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直到把单星繁看得心里开始有些发毛以后,才露出了一个颇为嫌弃的表情,缓缓地从嘴里吐露出了四个字:“宁缺毋滥。”
“……”
这个讨打的混账,要是换个旁的人胆敢如此嫌弃他,早就叫那人身首异处了,偏偏单星繁单就拿他没办法,于是,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我收回我之前的那番话,再次认真地回答你一遍,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好看的男子我能欣赏,漂亮的姑娘我也爱看,但时至今日,我对谁确实都没有到那种‘非卿不娶’的地步,可能是我尚未遇到真正能让我动心的那个人吧!若是日后有幸能够遇到,可能我的想法就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吧?!”
单星繁说完,暗自叹息了一番,心道:江浔这下总该明白他想表达是什么意思了吧!
江浔听他说完,点了点头,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我明白了。”
“你当真明白了?”
单星繁有些惊奇,毕竟就算江浔明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少会这么直接的表达出来,他一般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先揶揄他一番才对。
“嗯,你的意思不就是,你比较博爱,男子女子都喜欢嘛。”
江浔说着,又补充道,“你这种性子,好听些的词语叫做‘沾花惹草’,难听点的词语叫做‘朝三暮四’,若是换成个女子,可是要被浸猪笼的。不过,幸好,我称呼你为师兄,而并非师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眼见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单星繁费了很大劲,才勉强忍住想上前揍他一顿地冲动,却没能忍住揪着他的衣襟,冲他狂吼一声地冲动:“混账东西,你知道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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