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女人的声音混杂着多种复杂的情愫。
她欢愉时那声线婉转,高低起伏,裹挟了欲念与幸福。她是为性满足而叫的,也是叫给与她做爱的男人听的,非刻意,不招摇,无意魅惑,却像体味中的信息素,由听觉神经传递催情的因子。耳畔仿佛有白光悠悠唱着“只有我和你,我和你”,浑然天成的女人味,懒洋洋地昭示愿者上钩。
她痛苦时好像快断气,多一秒都无法承受,她哭,她叫,她传达拒绝再与男人纠缠的信号,蹂躏她的人充耳不闻,在她换气的间隙,皮子和手掌打在肉体上的脆响逃过叫声的遮盖强势而出,中间有短暂的停歇,应该是换了姿势,男人全力用身体撞击她,这又是另一种难捱的叫声了。
罗承从没在现实的性爱里听过这么矛盾的叫床,让人揪心又让人骚动,陌生得有些遥远,有一阵他都怀疑里面的女人不是魏皎。
直到江暮发出声音:“不许再叫我名字。”
他应该是故意弄疼她了,她痛吟一声,叫他老师。
确实是魏皎的声音。
罗承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但魏皎一哭一笑一停一顿的声音画面感十足,想象力最贫瘠的人也能在眼前浮现出两人是怎样地翻云覆雨,男人在女人体内以怎样的深度与频率进出。
他连江暮射了都知道,因为那混账一言一行都在演绎什么是禽兽,他说“张嘴”之后魏皎的声音就模糊了,呜呜几声就变成反胃的干呕,江暮让她“咽了”。
咣当一声之后,不断传出身体与隔板混乱不堪的碰撞声、男女的粗喘声,过了好一会才停息,然后江暮骂她:“疯子!你是不是还没疼够?”
魏皎就笑,又是撞击与撕扯的声音,就听她被捂着嘴发出低喊:“我能吃你为什么不能?沈时元就吃过!”
之后她哀嚎着,又开始一轮交杂欢愉与痛苦的呻吟。
她还不忘得意地笑:“我是不是头一个让你尝自己精液的?老,师。”
鞭状物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起后,紧接着就是肉体被抽打的声音,魏皎凄厉又短促地惨叫一声,却愈发狂妄。
“江暮……啊——”
“我说了别叫我名字。”
“为什么?我就叫,我喜欢叫,唔……”
“还叫吗?”
她咯咯笑了,“江暮,江暮,江暮。”
江暮终于拿她没办法,低骂:“小疯子,我看你不止欠操还欠打,喜欢惹火我是不是?”
魏皎声音忽然柔情起来,问他:“你生气了吗?”
江暮不语,之后的性爱就温和不少,罗承再也没听到她吃痛的叫声,只余嘤咛娇吟。垂下眼去,看着腿间鼓起的一块,他沉着脸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臂上遮挡。
看见罗承顶着要杀人的阴冷表情靠站在墙边,胳膊上耷拉个外套,从卫生间走出的江暮对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罗承没理会,责备道:“两个疯子!电梯和楼道里的监控都删了,幸亏同时监控的画面太多,监控室保安以为是情侣腻歪没多看。”
魏皎现在冷静下来后怕了,兼之让罗承通过监控看见了她掏江暮那根东西,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听了多少羞死人的声音,红着脸不敢看他。
罗承狠狠剜了江暮一眼,对魏皎说:“我们谈谈。”见江暮正玩味地看着他,又说:“想听你可以跟着。”
江暮轻笑一声,“不用,猜得到,无非是让她离我远点。”
他猜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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