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皎把那朵槐花悄悄藏进了江暮的书里。书的码放很有规则,与他站立时视线平行的那层,是他近段时间阅读清单上的,往下是常用工具书和看过的,往上是未读的,越靠上,在阅读计划里越排后。
她选了最上层最后一本书,他没看过,不知多久以后才会看。等他看的时候,发现已经失去水分的平整易碎的花,不知会不会记得它的来由,不知那时她还在不在他身边。
学校里果然有了议论声,即便是校门外,晚饭时间纷纷的人群里也一定有认得他们的学生,毛雯静问她为什么对着江老师哭的时候,连程芮芮都不知道怎么给她打圆场。
正好手机响了,魏皎不用费心思回应。看见来电人的姓名,她下意识笑弯了眼,但嘴上没有好气:“找我干嘛?”
贺沁说:“你不是想看我让你叫?”
这话说的,七拐八绕,“流氓”俩字都到嘴边了,魏皎又反应过来咽回去,问:“什么时候?”
“周六,要去隔壁J市。”
魏皎溜到了楼道,瞧了瞧上下有没有人,贱兮兮的语气说:“这算短途旅行约会了吧?我掐指一算,这么一来你和我在床下相处的时间,就要比床上还多了。”
“你来不来?”
她能从这不耐烦的语气想象出他恼火的表情,得意洋洋笑了,问:“当天回吗?”
“正式比赛在周六,我给你订好票你自己坐动车来,我周五晚上要试车,下午就过去,你要是和我一起去就得过夜。”
魏皎意味深长地拉着长音“哦”一声,说:“一起吧!”
贺沁要挂电话的时候,她狡黠地问了句:“说到过夜,你脑中有没有浮现……”
他早有预料地打断:“没有,周五分开睡,我不碰你。”顿了顿又补道:“赛后可以……”
魏皎没等他说完,就脆生生说:“我不去了。”
“不和我一起还是不去看比赛?”
“不去看比赛。”
魏皎寻思她又不是在追星,居然要一个人睡酒店,一个人去火车站坐一小时动车,赔上两天时间就为看一场完全没了解的体育赛事。
“那挂了。”贺沁也不执着,干脆利落收了线。
沈固没想到,自己养的儿子这么不中用。
父子俩有很多次闹得比现在难看,但沈时元选在这个时候出走,是看准了游戏公司都在摩拳擦掌搞新引擎,到时候蛋糕大,什么人都能分上一口。罗承有釜底抽薪的意图,沈时元和罗承之间又有个魏皎,算他撞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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