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问:“你想怎么样。”
周袈书在黑夜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有些令人瘆得慌的短促的笑,他说:“陆今,我也想尝尝你的味道。”
陆今沉默半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倒不是笑别人,是笑自己,亏她从前打心底把周袈书捧那么高,原来也是要嗅人间烟火的饮食男女。
“周袈书,我看你是还没有睡醒觉。”语罢,陆今转身就进了公寓楼,完全没把周袈书的话当一回事。
过了一个星期,周袈书的高二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竟然比从前落后一大截,他对父母说,学习有些力不从心了,想要补课,不然连东大或许都考不上。
周母猛地想起隔壁陆家女儿,三年前高分考入东大,现成的补课老师就在身边,她家条件不大好,请她来还算做一桩善事。
陆今奶奶听说周家有这想法,连轰带骂的把陆今塞过去,骂骂咧咧的叫她自己赚学费,真是个赔钱货,白花家里这么多钱。
陆今到周袈书房间的时候,小臂上还有一节被老太太用扫帚打出来的印子,她肤色白,有一点痕迹都格外清楚,那一节红血一般的映入周袈书的眼帘。
“她又打你?”周袈书皱着眉问。
陆今向来十分不愿再别人面前敞开自己的不幸,也惧怕看到别人施舍的可怜的目光,这对她来说过于丢脸。她把手臂往身上背,憋着一团火对周袈书说:“你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吗,来啊。”
周袈书把云南白药喷到她手臂上轻轻地揉,用极轻的语气说:“今天不想。”
喷剂淡淡的药味散在空气中,陆今那团火气莫名其妙的被浇的一干二净,她低头看着半蹲在她身前给她上药的周袈书,斜眉羽睫、鼻尖挺翘,乍一看是那样的单纯无害,好像和他上床,也并不是那样的难以接受。
“周袈书,我们约法三章。”
“你说。”
“做爱可以,但绝不谈情,下了床就分道扬镳,床上说的话,谁也不许当真。”
“好。”
陆今在进家门之前把周母送的项链藏在了外套内衬兜儿里,深吸了口气后才掏出钥匙开门,屋内是意料之中的一片黑暗,只有陈美琴的房门漏出一缝光来,咿咿呀呀的地方戏曲从收音机里溜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配合着从天上落下的月光,愣是激的陆今起了一大层鸡皮疙瘩。
只是愣了几秒神,陆今就又被陈美琴逮住了,老太太七十多了,腿脚还利索的要命,她几乎是从房间里小跑出来的,双眼皮耷拉着,撇着嘴嘟嘟囔囔的骂陆今回来的晚,又伸出老树皮一样的手去扯陆今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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