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乱了……”
程林帝身形颤粟,如果不是暗卫及时出现,恐怕他早就跌倒在地上了。
“皇上,现在该怎么办?”
许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太多,程林帝嘴唇有一些发紫。他坐在龙椅上后,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程林帝却觉得屋中的地龙没有在燃烧,他身处冰窖一般。
“九弟,他,实力不必朕弱。”
程林帝缓缓闭上了双眼,心骤然间觉得特别的累。皇室,怕是要乱了。
九皇叔从御书房里离开,即使明明知道太后已经醒了,却依然没有转身向慈宁宫,而是径直离开了皇宫。
当太后得知九皇叔携着一身怒气离开皇宫时,太后气愤的将桌上全部的东西全都推到在地上。
“太后!”见太后生气,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嬷嬷十分生气的看着那负责禀报消息的小太监:“混账玩意!太后娘娘要是有什么意外老奴饶不了你!”
小太监吓的当场腿软,随后被人拖出去。
花嬷嬷顺着太后的后背,出声劝解:“太后娘娘,你不能生气!你有心绞痛!”
“滚开!”
一听到“心绞痛”三个字,太后立即就更加的生气了。
“哀家没病!都是颜朝歌那个小贱人故意要害哀家!”
即使有了药王谷白云雾的证实,可是太后依然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是有心绞痛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她不管是消渴症还是有心绞痛,一切都是颜朝歌为了报复她随口而掐的一个病症。
不然,就是连宫中太医们都诊治不了的病症,她一个小丫头又是如何会治得好的?
“太后,药王谷谷主都说六王妃没有真知错。老奴知道你不喜欢颜朝歌,可是你也不能是和自己的身边作对吧?”
花嬷嬷知道太后因为对柳芸的憎恨,所以连带着对颜朝歌也是十分的憎恨。
只是憎恨是一回事,身体的健康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你要是身体不好了,那你还怎么亲自处置颜朝歌?”
皇后也在花嬷嬷的身边附和:“是啊母后,花嬷嬷说的没有错。身体是本钱,倘若你的身子要是有什么好歹,那不就让颜朝歌看了咱们的笑话了?”
皇后还记得颜朝歌那日与太后直面质问时的嚣张,那盛气凌人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姿态,让她很是恼恨。
果然,在皇后说了这些话之后,太后果然不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眼睛却是依然狠毒无比。
“九儿昨日为了她那个娘与哀家大吵一架,哀家定会将这腌臜气洒在颜朝歌身上!”
狠狠的说完这些,太后立即让花嬷嬷去了梁国的驿馆。
这边,九皇叔从皇宫之中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余暇宫,而是来到了六王府。
对于九皇叔来六王府的事情,这是让六王府的人都有点惊讶。
颜朝歌正在制作一些药丸,听闻宜春说九皇叔要见她的时候,她自己也有一点懵。
她昨日想要见九皇叔,今天九皇叔就上门来,还当真是有说不清楚的缘分呢。
“我这就去。”
九皇叔正端坐在了六王府的前厅,他一旁的是公子长琴。自从公子长琴的腿“好”了以后,府中的人也都逐渐的习惯自己主子身上的威严。
本来六王爷的气场就已经够强大了,可是自从当他站起来之后,那气场就是强大十倍了!他在花园里走着,花园外的下人都感觉到了泰山压顶一样的压力。
尤其是这两天,王爷的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阴云,按照陈墨大人说的,王爷好像是欲求不满导致的……
可是今天,此时此刻。
那被人传为惊为仙人无欲无求的九皇叔,全身却是笼罩着一层巨大的阴郁,那眼眸的死寂,也让六王府的下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更何况此时此刻是两座大山坐在屋子里,将他们所有的空气全都夺走了。
就是连陈墨都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像是不流通一样,索性是将那些个下人全都上别的院子里候着,自己守在了门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柳芸的消息,是你让三皇子告诉皇叔的吧。”
九皇叔略显颓废的声音让公子长琴没有预料到的,他以为九皇叔会是生气的,愤怒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九皇叔会是这般阴郁的颓废。
“是。”
他向来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
“本来,侄儿也是想将这个事情压下,等到太后薨了便将这一切阴谋告诉朝歌。可太后,她不该将手伸向朝歌。”
暗地里的刺杀,明面上的侮辱,这些,太后都犯了他的逆鳞。
“本王的女人,容不得他人欺凌!”这坚定又霸气的宣言,没有让人觉得反感,反倒是觉得十分的欣赏。
九皇叔伸出手轻轻拍着公子长琴的肩膀:“你做的很对。”
他说道这里,嘴角就有着一抹讥讽的苦笑。
“本王直到此时此刻才明白,忍让并不会换来自己想要的平静,却会换来敌人的得寸进尺。”他长长的叹息一声:“有的时候,人还是要强大点,才能够保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公子长琴没有说话,因为这个道理,他早在容妃死亡的那一刻,就明白容忍和退步并不会换来海阔天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