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雩岑伏在玄拓书房案台上高摞的文书百无聊赖地抬眼望着正提笔处理公文的男人。
从那亭阁之后她在这一扇一扇的记忆里再没见过玄桓。
当她瘫在楼阁上颓坐了半晌才稍微平复心情试着去推那一扇一扇的雕花门时,发现每一扇相同的门内似乎都自成一番天地,有些故事长达一季,有些却只是某日早晚的时间。
她摸不到碰不到,仅仅只是作为一个虚无的观影者,甚至连最基本的声音都被完全屏蔽。
这种感觉是微妙寂寞的,像是困在了一个深沉的梦中梦内无法逃脱。
若不是玄拓衣服花纹的变换,她都感觉自己被困在了某一日中无限循环播放。
从晨露拂晓到月上柳梢,相比于之前情绪爆发的陌生,玄拓开始变成了她所熟悉的那般沉稳淡定,在书房内一坐就是一日。
不宠不辱不喜不悲,就如一潭不会流动的死水,内底的波涛汹涌也许都被表面的平静所掩饰遮盖。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玄桓来访之后开始的,可她却独独被隔绝在外不知其所以然。
若说这是弥留之际的走马观花,她所历的种种都显得不甚符合话本中纵观自身一世经历的设定。
像是一个受困的游魂,只能被动着接受这漫长的一切。
男人搁笔合卷,又直直穿过她虚无的身体取下另一本文书继续参阅批文。
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早已被重复数万次。
雩岑自推入的第一扇门起,这一幕就仿佛成为永恒的基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