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雩岑微微不耐,璟书也并未拖延,略略思虑了一顿,便逻辑清晰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极快地三两语说清了,甚至连本欲隐藏的来意都和盘托出,生怕哪里有所纰漏,连一些细枝末节都说得明明白白,意欲洗脱自己身上不实的污名。
谁知话语落下,预想之中的释然与清白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却只有小姑娘愈发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他心寒。
“故事编的很好,也很真…只可惜是个假的。”
雩岑像是彻底失望地摇了摇头,眼角瞟见床架旁柔顺束在旁侧轻纱床帷,心下一动,垂眸尽量小心翼翼地半掺起零随,男人嘴角轻嘶,似是被扯疼了一般竟反身整个人迎面压在了她的胸脯上,发白的俊脸亦是极为亲密地半窝在她的颈窝处,明明比她高上一截,此刻却像只慵懒的猫儿,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寄在了她的身上,满是檀木味的呼吸氤氲地砸在她的胸口,直令小姑娘麻麻颤颤,泛起了满身的酥皮。
袖子被猛然拽住,急匆匆的步风撩起些许凉意,将四周的血腥都激得翻腾起来。
“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璟书又气又惊,“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分明是他先……”
“他先动的手?!”
雩岑扶抱着零随,满脸不信地冷淡补上后半句,“的确说的很真,差一点…只差一点便把我骗过了,你的确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可惜我不傻。”
“那你又凭何说我是假的!!”
男人气极,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方才你说,他从床沿走下,拿着瓷杯倒了一杯水后,便径直看着你越走越近,直至把你摁在门上,可对?”
“…是。”
“那我又问你,他是如何识破你的身份,只源于你系在腰间的、韩灵给你的玉佩?”
“不错。”
“那我再问你,这玉佩,究竟是你示意给他看的,还是只是单纯系在腰间,不曾主动示人?”
“自是不会主动示人。”他明摆着想暗地设计跟随,当然不会主动将什么能被人识出的东西挂在外面,本只是受人之托,再加上留个念想,不曾想零随竟认得,又是从他处来,也恰只是碰巧了。
“我最后且问一句……”垂了眸的小姑娘突而转过头,看定了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一个瞎子,又怎能完成这一切筹谋,还能望见你腰间玉佩,知晓你的身份?”
男人震动在原地,万般未想到,雩岑竟会说出这个结果来。
“璟书,莫要撒谎了…错了便是错了,你又何必再辩。”小姑娘叹出一口气,再次劝道。
语罢,便试图轻轻挣开他紧抓的大手,扶着零随就要往床侧走去,璟书却不依不饶,几乎是极度失态地直接拦在了她的去路上:
“你说他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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