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可本王听说,是你父亲在皇上面前说,你此生非本王不嫁,爱本王爱得要死要活的,皇上才愿意赐婚于你而非原定的你的姐姐,王妃现在这么说,是想施一招欲擒故纵的把戏呢,还是间接承认你父亲的欺君之罪。”
好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她回答前者就等于自删嘴巴,回答后者,她便是灭门之罪。
他的气息薄凉喷洒在她的脸上,微微的骨寒,她仿佛能看见他俊秀容颜下暗藏的锋利的獠牙。
“欺君之罪?呵,那王爷你呢?与容妃联合欺骗皇上二十载,避免了远赴封地及兄弟政敌的攻击,清闲的坐山观虎斗我想,王爷比我罪重得许多吧。”
她弯唇眨眼,他身上的檀木香一点一点的离她远了。
赫连尘没有再说话,煞气依旧,他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三字苍劲有力。
呵,他现在一定被气的分分钟想要用手掐死她吧,呵,跟她斗,他还差一截呢!
柳月吹着未干的墨迹,嘴角上扯出一个微冷的笑容。
但见那王八蛋的名字,脸上的笑立刻不翼而飞了,“喂,字写小一点不行啊,写那么大,协议上的字都被盖了!”
他是成心的,她肯定。
夜半,按照先前的规则柳月会抱着枕头摆好官帽椅准备临时的小榻,而今夜——
她将外面的药碗拿进来,嬉笑着对臭脸不变的赫连尘道:“这确实是脾肾阳虚的药,你平日真的在喝这个?!不怕给补死了?”
闻了闻那药味,好家伙,一味药都没缺,这个男人貌似还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喝的吧?
“”
良久没回音,果然她没看错,小气男人!
不说话,她便决定自己找答案,四周搜寻了一遍,最终目光定格在了架子床下的夜壶上。她一笑,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道:“就没下人怀疑过自家王爷的尿有药味儿?!”
“”赫连尘被柳月这无厘头的一问立刻黑了脸,他能告诉她家里几个来收拾夜壶的家仆,都以为他家的爷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吗,他们每次来都会叹一口气,然后再偷偷瞧上一眼他,眼里那个悲悯同情,还有怕丢了饭碗的情愫互相交错复杂着,只差没当场给他哭哭丧,再给自己担忧担忧前程了。
柳月药碗一丢,扯下嘴角,大呼了一句没劲儿,便吹了灯往床上爬。
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一个脑袋蹭到了某人只着亵衣的胸口。
“”惊讶怔愣得没说话,半响冷淡开口:
“你干什么?”
“睡觉啊,滚里边去。”柳月皱眉使劲儿一踹,后来又调换了个头,硬是要赫连尘睡到床尾——
“你装病害老子躺椅子上躺了那么多天,有皮有脸的心里都应该会对我这么个弱女子心生愧疚之情吧,所以你该睡床尾!”
弱女子?听柳月假假的哭诉着,他差点没有噗的笑出声来,若世间弱女子都是这么定义的,那也没有强的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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