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多年的情份,陛下……,咳咳……求您,求您……照顾好,照顾好,玺儿。”说完他挣扎着从榻上翻到了地上,纵然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还是一点点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跪伏在男人的脚下。
多年的相处,他很清楚秦墨言的性格,他这样走了一定会让秦墨言恼恨,是以即便他连抬手抚摸自己女儿的力气也没有,他依然挣扎着跪在了他的脚下,秦墨言想要什么他一直清楚。
当他一点一点的完成这个动作,用沙哑的声音说出:“求陛下……”终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倒了下去,失去了一切声息。
“呜呜呜。”婴儿的啼哭声在屋内响起,内侍的手不由抖了起来,他飞快的伸手死死的捂住孩子的嘴生怕她再发出一点声音,惹怒了那个尊贵的男人。
秦墨言眼底一片冷然,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
求?这可是第一次在秦墨玉的嘴里听见这个求字,而且还是以那样的姿态跪地哀求,这不就是他一直像看的吗?即便是那人他发起宫变,杀了先皇、宫里几乎一半的宫人,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没有听见这个字,而今终于是求了他,然而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就算他被他关在冷宫,将他喻为女子羞辱,就算他曾跪在他的面前,就算而今他临死哀求,他依旧觉得,秦墨玉,是那个纤尘不染的如玉公子,高高在上。
然而已经死了……他要如何折磨,战胜一个死人呢?
“依祖制厚葬了吧。”
“那……这孩子?”
秦墨言转身走到内侍身前,望向那个婴儿,内侍的手依旧捂着那孩子的嘴,白嫩的肌肤已经通红一片。
他伸手将那孩子接过,内侍心底不由升起对这孩子的担忧,陛下的脾气素来不好。
然而当那孩子入怀却是不哭不闹,像是睡着了。
秦墨言皱了眉,抬手在她的鼻尖触碰一番。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怀里的孩子,半岁不到的婴儿,本看不出什么,但他却觉得那眉眼与秦墨玉出奇的相似,他的眼神暗了暗,有那么一刻他好想……
‘陛下,求您……’
他将怀里的孩子推回到太监的怀里:“送出京城,越远越好,孤不想看见她。”
太监望向手里的孩子叹息一声,他自小就和陛下一起长大,然而陛下对寿王……
这怕是心魔吧,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但愿她可以平安长大,平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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