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延河打开了瓶盖,暖情感受到瓶子里浓郁的灵气,迫不及待的一口将生命泉水吞了下去。
暖情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延河,盘腿坐在了凤凰剑上打坐,延河并没有发觉暖情行为的不妥,不禁松了口气,毕竟暖情是为了救他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然而,兰千月却是将暖情的一举一动观察的仔细,眼眸一沉,心道自己真是救了一条毒蛇,想不到一向铁石心肠的自己也会有这般的妇人之仁。
邗朔定定的看着兰千月,情深似海的望着兰千月,目光像是吸引人的漩涡,奈何兰千月一眼也未曾看他,“千月。”
千月转过眸子,“邗老爷,千里迢迢的赶来将蛟龙惊醒究竟为哪般呢?”
邗朔看着兰千月冰冷的目光,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心猛地一揪。
她不知道,她竟然不知道他这般千里迢迢的赶来就是为了救她,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和她长相厮守,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望?
兰千月移开了目光,她知道邗朔惯用这种受伤的表情,然而这不过是邗朔博取她同情骗人的手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在邗朔的身上,可是体会的淋漓尽致。
邗朔叹了口气,僵硬的解释,“蛟龙被惊醒是我的无心之失。”说着又转头看向鲛人头领,“鲛人族的损失,我会补偿。”
鲛人头领摇了摇头,“蛟龙已经被斩杀,功过相抵。”
鲛人头领对着兰千月抱了抱拳,“让凤神受惊了。我这就派人再去准备一艘船过来。”
兰千月抬眼向前望去,烟雾缭绕中已经显现出了一座山的模样,兰千月摆了摆手,“不必,不周山近在眼前,多谢大家的护送。”
鲛人头领受宠若惊的低下头,“凤神谬赞了。”
兰千月摆了摆手,“告辞。”话落,兰千月御剑离开,君无邪落到了兰千月身后,气息微喘,“千月,我…”
延河无力的倒在了兰千月的背上,兰千月脑海里传来小影的声音,“君公子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修养而已。”
从兰千月的背后看,延河贴的没有丝毫的缝隙,暖情阴骛的看着延河的背影,这个君无邪也应该顾及着自己用的是别的男人的身体吧。
暖情又小心的看向了邗朔,只见邗朔双手紧握,整个人僵直,暖情清楚这是邗朔生气的表现。
奈何邗朔心里爱着兰千月,却找不到合适的表现手法。
邗朔的感情是扭曲的,表达的方法是极端而又偏激的,每每兰千月的不领情都会将邗朔激怒,激怒的邗朔做出的行为就会将兰千月推远。
当邗朔沉静下来,发现兰千月越发的厌恶自己的时候,邗朔又是极度的痛苦,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陷入了这场单角爱恋的漩涡中,不能自拔又深受折磨。
邗朔也想放弃,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折磨自己,然而午夜梦回,梦中全是兰千月的身影的时候,邗朔知道自己不可能放开兰千月了。
每一次,兰千月拒绝自己,邗朔便会忍不住的发怒,每一次,自己的行为将兰千月越推越远,邗朔便会忍不住舍弃自尊的贴近兰千月。
每一次,为了兰千月伤心,邗朔却又舍不得放下。邗朔知道自己的爱是卑微的没有底线的,然而,他却在这痛苦的追逐中甘之若饴。
暖情心疼邗朔,然而她何尝不是如此,苦苦的单恋着一个将自己伤的遍体鳞伤的男人,却要为他得不到心爱的女人而心伤。
延河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贴到了兰千月身上,一愣,鼻息间全是兰千月发丝的馨香。
延河痴迷的吸了一大口,这是他梦寐以求却从不敢妄想的距离,心底的怦然心动让延河闭上了眼睛,他多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片刻。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醒了,就站好了。”延河耳边响起了兰千月冷冷酷酷的声音。
延河万般无奈的睁开了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站直了身子,低声的喃喃自语,“真是小气。”
兰千月冷冷的瞥了延河一眼,延河马上堆起了笑容,“圣女,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兰千月眼神闪了闪,“不周山到了。”
延河的目光马上被不周山吸引,兰千月嘴角勾起,从断刹身上跳了下来,踩到松软的沙滩上,目光紧锁在不周山上下,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这山有诡异。”
邗朔落在了兰千月的旁边,“不周山已经被妖物侵占了,无人之境的入口大概在不周山深处的幽玄洞中,要想入洞恐怕不易。”
兰千月只是淡淡的瞥了邗朔一眼,走上前去,“这里纵使再多艰难再多险阻都无法阻挡住我的脚步,若是心有退却的大可以原路返回。
我不希望道德束缚着别人同我一起犯险,到时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邗朔眼眸一沉,心如刀绞,原来兰千月本就是这般犀利的模样,邗朔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刻后,才迈开了脚步,跟在兰千月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暖情看邗朔这模样,只觉得心痛,本来是高如云端的人,为了女人忍气吞声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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