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身后,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看起来十分可怖,夏衣微微蹙了蹙眉,别过头,显然不忍看到这一幕。
连玥有些诧异,单从伤的外表看来,楚天晴伤得并不轻,她犯了什么事?
落雪蹲在长凳旁,看到自家受苦的小姐,她的泪水便簌簌的落了下来。
五十大板下去,楚天晴已是去掉了半条命,气若游丝,好端端的人儿变得十分狼狈。
连玥到底有些不忍,便上前板起了面孔道:“别哭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把你家小姐带回去?”
说罢她又转头吩咐夏衣道:“夏衣,你帮她把天晴姑娘带回海棠阁,去宫里请太医来看看,用最好的药材。”
“是。”夏衣福了福身,便上前帮着搀扶楚天晴。
楚天晴意识不清,只知道跟着走,连越过连玥时都毫无反应。
连玥唏嘘不已,看向齐程道:“殿下可是心情不好?”
齐程一直守在门外,并不知道松涛苑里面的景象,便回道:“回太子妃的话,属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让齐程去通报,待欧阳铎应允后便进了房。
欧阳铎负手而立,漆黑如墨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
连玥唇角含笑上前,想起方才楚天晴痛苦的样子,眉目间带了抹担忧:“殿下,你为何要惩治楚天晴?”
“她对你大不敬。”欧阳铎眼眸深沉的凝望着她,一边抬手把玩连玥鬓边的碎发。
还是因为她?连玥有些诧异,也并不意外。果然皇后娘娘三番两次的要将楚天晴插在欧阳铎身边是有目的的,只是没想到她竟会选择手段拙劣又愚蠢的楚天晴,一来就暴露了底细。
知道了楚天晴的所作所为,连玥先前对她的同情顿时烟消云散,只是想到皇后,又有些迟疑:“皇后娘娘那边……”
欧阳铎知道她要说什么,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微笑,语气十分冷淡:“放心吧,皇后是个知分寸的人,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和本宫撕破脸。”
眼底精光一闪,欧阳铎下笔的力道也重了些,几乎要划破宣纸:“至少,现在不会。”
连玥便放下心来,这时欧阳铎将毛笔搁在了笔架上,微微一笑道:“不说她了。最近父皇将策划贩盐一事交给了我,不知爱妃可有什么好建议?”
食盐?连玥的双眼立刻变亮了,食盐可是个好东西。要知道古代没什么调味品,食物大多都很淡,而食盐,就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样东西。
再者,食盐对经济有非常大的促进作用,诚和帝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欧阳铎,说明他已经非常信任他了。
连玥从前虽然没有细想过贩盐的种种,但联系现代,很快就想通了个中关窍,和欧阳铎侃侃而谈,十分融洽。
这天,连玥和欧阳铎在松涛苑待了好一会才回去。
那头楚天晴倒是稳定下来了,只是受的伤太严重,不躺在床上养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听说她很是气不过,甚至向身边的侍女发泄,对此连玥只是一笑了之,对方自己在那跳上窜下,她又何必理会?
只是有一点是让她不明白的,楚天晴之前虽然是皇后的人,但现在她已嫁给了欧阳铎,按理说,作为太子的侍妾,只要安分守己,吃穿用度是少不了她的。可楚天晴为何还要帮皇后做事?难道是念在过去的情分上?
不。连玥当即摇了摇头,楚天晴不是那等念情的女子,或许……是她有什么把柄被皇后抓住了也说不定。
此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又过了几日,不知怎的夏衣竟染了风寒。
连玥去耳房探望,看到自己竟惊动了太子妃,夏衣神色惶恐,连忙从塌上下来,脸色苍白道:“奴婢、咳咳……奴参见太子妃。”
“快躺下歇息吧。”连玥和蔼的笑了笑,伸手想搀扶她,却被夏衣避开来,道:“奴婢怕传染给太子妃……”
连玥失笑,不由分说的牵过她的手,扶着她回了塌上,关切的问道,“好好的怎么会染上风寒呢?”
“奴婢也不知。”夏衣低眉顺眼,连玥没往深处想,叮嘱了她几句,又问:“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夏衣浅浅一笑,眼中带着歉意,“奴婢身体抱恙,无法近身伺候太子妃,还请太子妃责罚。”
连玥无奈的笑了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人又不是金刚之躯,生病在所难免,你就别操心了,有端午她们几个呢,你现在最要紧的啊,就是把身子养好,我身边可不能没有你。”
夏衣顿时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情,连玥又叮咛了几句,这才离开。
刚回到正房,连玥远远的就看到端午领着墨玉垂手而立,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连玥挑了挑眉,带着重阳上前,道:“端午,有什么事么?”
端午平日要管理偌大太子府的许多事,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是神龙不见尾,今天却来了,倒叫她觉得稀奇。
“回太子妃的话,”端午盈盈一拜,侧过身,让身后的墨玉现出,“夏衣染了风寒,不能近身伺候,墨玉是太子妃从前的人,对太子妃你熟悉,奴婢想着太子妃身边不能没人,便寻思将墨玉暂时调过来。”
连玥的目光落在了墨玉脸上,虽然她不需要多少人伺候,不过到底没拂了端午的好意,微微一笑道:“那便让她跟着吧。”
端午点了点头,向连玥汇报了太子府近来的状况,便先行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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