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冤枉我了。”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皇后如遭雷劈,僵硬的转过头,便见连玥和欧阳铎站在一块,两人不知何时进了偏殿,金童玉女,很是引人瞩目。
“母后……”欧阳毓芝担忧的看着她,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声。
皇后却似乎没有听见,凤眸死死盯着连玥,恨不得将她脸上的微笑给撕得粉碎。
看见连玥,张仪眼底划过了一抹惧怕,但见皇后那凌厉的神情,还是胆战心惊的低了头。
连玥挑了挑眉,看了看欧阳铎道:“今日进宫,我身边一个侍女都没带,又何来侍女去请大人呢?”
“这……”张仪汗如雨下,眼前有些晕眩。
随清自然是不会指望他的,当即换了个说辞道:“皇上!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一直在宫中尽心尽力的伺奉贵人,张大人又远在宣州,奴婢哪有那个机会去接近张大人呢?更别说苟且了!”
“哦?”诚和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敏贵妃转头看了身边的宫女一眼,那宫女立刻朝张仪道:“张大人,你可敢取下腰间的香囊?”
香囊?张仪下意识抬手抚了抚香囊,表情扭曲了一瞬,她怎么会知道这香囊?
诚和帝细细瞧了一眼,便有太监上前取下张仪腰间的香囊,弯腰递到诚和帝跟前。
他抬手拿过香囊,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番,这香囊的料子倒是普通的料子,只不过绣样却十分精致大气,足以看出刺绣人的心思。
待看到角落处的赠仪郎时,诚和帝顿时横眉冷竖,冷哼了一声将香囊砸到张仪脸上。
张仪面部红了一片,却是连抹都不敢抹,渗出的冷汗都将衣裳给弄湿了。
这时李荣华奇怪的咦了一声,面色不解:“随清,我瞧着这针法怎么越看越眼熟,倒像是你的呢。”
随清惶恐,又是几个头磕下去,诚和帝却是听得心烦了,今儿过年,本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可却出了这么一档事,令人心烦:“够了,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拖下去——”
有侍卫上前将随清拖了下去,她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在诚和帝面前失仪了,一边挣扎一边苦苦求饶,哀怨之声响彻偏殿。
敏贵妃冷眼瞧着,李荣华也难得狠下心肠。
先前若不是敏贵妃提醒,她都不知道随清藏得这样深,竟与皇后的人勾结,难怪她与莫思远的事会传到皇后耳朵里,若不除了这个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中招,叫人日夜难安。
见诚和帝扶着头,眉头紧皱,神色不耐,皇后定了定心神,语气关切道:“皇上可是身子不适?这偏殿人多污气重,臣妾陪皇上回去吧。”
“嗯。”诚和帝面色不善,这时敏贵妃似是不经意道:“那皇上,张大人要如何处置?”
诚和帝冷冷扫了张仪一眼,又看了看神色不安的皇后,冷冷道:“张仪德行有亏,不宜为官,便夺去官职,永不再用。”
还好,还好,只是夺了官职,没有要张仪性命。皇后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微臣谢皇上不杀之恩!”张仪深深的磕了个头,心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诚和帝懒得多看他一眼,和李荣华并肩出了偏殿,众人也都纷纷散去,连玥彻底松懈下来,转身朝欧阳铎道:“今日多谢殿下。”
“爱妃何时与本宫如此生分了?”欧阳铎看着她,眼底带了一抹促狭的笑意,随即正了正色道,“倒是本宫要谢爱妃,若不是你提醒本宫,只怕本宫此时已经中招了。”
没想到皇后等人竟然想出了这等阴毒的法子,要挟李荣华和他有染,若真让他们得逞,饶是诚和帝也无法容忍,定会厌弃他这个太子。
好在他们及时防范,才没让皇后一党得逞。
连玥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多亏了敏贵妃。”
如果不是敏贵妃,她此刻也被蒙在鼓里。
“走吧。”欧阳铎颔首,忽然看见连之祥站在不远处,神色忧虑,便提醒道,“岳父似乎有话要同爱妃说。”
连玥听闻,下意识抬头,正巧与连之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便道:“请殿下先去,妾身随后就来。”
“嗯。”欧阳铎知她父女有体己话要讲,便没有多问,带着齐程走了出去。
连之祥快步上前,蹙眉道:“我方才瞧着怎么觉得像是冲着你来的?你惹到皇后了?”
连玥微微一笑,这连之祥不愧是当左丞相的人,眼光就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爹多虑了。”连玥道,“女儿和皇后又没有利益冲突,她又怎么会跟女儿过不去?只是误会而已。”
连之祥微微颔首,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你现在已不在闺中,身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想来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为父虽有心却力不足。但只有一点,谁都不能欺辱了你,若有人针对你,你便跟爹爹说,爹爹就是丢了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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