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你。”欧阳钊微微一笑,从阴影中走出。
欧阳铄松了口气,欧阳钊这样出其不意的出现,饶是他也被吓了一跳。
虽说两人是亲兄弟,可很多时候他都看不太清这个弟弟,总觉得有些生疏。
“五弟有什么事吗?”欧阳铄问道。
“方才你是和二哥一块回来的?”欧阳钊没有直说,却是反问道。
“是啊。”欧阳铄有些莫名的微微颔首,“二哥要出宫,正好要经过华清宫,我便和他一块来了。”
欧阳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道:“三哥,二哥昨晚被刺杀的事我都听说了,你难道真觉得他没有疑心你吗?”
欧阳铄蹙眉:“你这是何意?”
“一个人说你是幕后黑手他或许会不信,但就连痴傻的大哥都这么说,你真的觉得二哥不会对你起疑心吗?”欧阳钊笑容和煦,语重心长,看样子很为他着想。
欧阳铄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欧阳钊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欧阳钊端详着他的表情,眼底的笑意渐渐深了:“别看二哥表面对你气气的,只怕他是在委以虚蛇,三哥你还是小心些为好,别替人着想还被反咬一口。”
欧阳铄眉头皱得更紧:“五弟,或许你对二哥有什么误会,但二哥绝不是那样的人。”
欧阳钊唇角微微上扬,并不意外他会说出这种话。
他这个三哥看起来神情阴鸷,不好相与,可比谁都要温柔,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言尽至此,三哥你若不相信臣弟也没有办法,总之你好自为之。”欧阳钊说完便转身重新隐匿进了阴影里,欧阳铄抿了抿唇,直到刘贵人宫中的女官看到他迎上前:“殿下可是来找娘娘的?请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欧阳铄目送她进了殿,不一会刘贵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铄儿,你没事吧?”
欧阳铄疑惑的开口问道:“儿臣多谢母后关心,儿臣无事,不知母后何出此言?”
“唉。”刘贵人叹了口气,扶着脸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还不是那些谣言?竟说是你指使刺去刺杀太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说罢她露出了恶狠狠的神色:“若让本宫知道是谁在传这些谣言!本宫非把他宰了不可!”
欧阳铄摇头苦笑,没想到谣言竟然都传到母后宫中了,究竟是谁在背后这样陷他于不义?
欧阳铄压下心底的困惑,宽慰道:“母后无须担忧,儿臣先前已和二哥沟通过,二哥了解儿臣的本性,是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
“那就好。”刘贵人松了口气,“只要你和太子一条心,别人是怎么也离间不了你们的。”
欧阳铄附和的笑了笑,刘贵人突然意识到两人在风里站了这么久,欧阳铄身子孱弱如何受得住?忙叫他进屋去坐,又吩咐女官沏一壶热茶来。
欧阳铄抿了口热茶,寒冷的身躯逐渐回暖。
刘贵人忧心的看着他,道:“铄儿,这样终究不行。”
欧阳铄放下茶杯,侧头看向她:“母后这是何意?”
“你身子有疾,又一向避世,且皇上最为宠爱太子,你是没有登基的可能的。”刘贵人快人快语,欧阳铄倒也没有露出什么落寞的神色。
他早就习惯了诚和帝的忽视,对他而言,这样平静简单的生活便是最好的,日后做个闲散王爷再清闲不过。
“但还是有人针对你。”刘贵人接着道,“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人有什么目的,但你除了是个皇子外和某些人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那人却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处理掉一个潜在的威胁,足以看出这人的谨慎小心,母后担心,你若再这样无依无靠,不知哪天就会被歹人害了去。”
欧阳铄听得很认真,刘贵人说得不错,他一直以为自己只要不参与党派竞争就不会有事,可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
“母后说笑了,母后和刘氏便是儿臣最大的依靠,儿臣怎么会没有依靠呢?”欧阳铄笑道。
刘贵人忍不住叹了口气:“母后现在能保你,可以后呢?铄儿,你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到了这种时候,你也无法再明哲保身了。”
欧阳铄的指腹摩挲着茶杯边缘,他自然也了解这个道理,党派之争风云诡谲,他就是再不想被牵扯进去如今也不得不做出抉择了。
“母后看太子就不错。”刘贵人忽然提议道。
欧阳铄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刘贵人缓缓道:“原先母后看太子羸弱,本以为他当不长,没想到他却稳固了地位,且先后解决了欧阳镇和欧阳诚,显然是个有手段的,你若投靠他,至少不用担心随时随地被歹人害了去。”
欧阳铄深以为然的点头,刘贵人又道:“再者那太子妃也是个明事理的,又才智多谋,上次便是她去皇后宫中将敏答应救了出来,依母后之见,你投靠太子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欧阳铄沉思了片刻,点头应了下来。
他已经与欧阳誉等人闹翻,如今处在孤立无援的状态,若不找个依靠更是势单力薄。
刘贵人神色关切:“既然决定了,那便尽早行动吧。”
欧阳铄微微颔首,当即启程前往太子府,欧阳铎也才回到府中,听闻欧阳铄来了,已猜到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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